“嗬!”馮達民冷哼笑笑,“失蹤整十年沒回來,你覺得他生存希望還有多大?不要自欺欺人了,舅舅,早作準備,說不定我死之後,就要輪到你了。”
原來馮達民的母親是譚武的姐妹,以馮家的權勢,怪不得譚武和他妻子當年有恃無恐。
“隻要沒見到文傑的屍體,我就絕不信文傑死了!”譚武臉上露出固執的表情。
“我不管你,但我要走,我不要再待在這個該死的鬼地方!”馮達民咬牙切齒地道。
“莊軼。”
莊軼還想繼續偷聽下去,卻聽到身後有人喚他,扭頭,卻是薛雲。
薛雲抱歉地衝他笑笑:“我媽媽她一大早就在吵嚷,吃飯的約定,能不能提前到中午?”
吃飯?莊軼眨眨眼,啊,差點忘了,昨天答應了薛嬋,今天要去一趟她家的。
想著那個瘋瘋癲癲的可憐女人,耳邊立時回響起如魔音貫耳的“莊哥哥”,莊軼身上頓時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但應了的諾,沒有反悔之理,莊軼點點頭:“那就中午吧。”
同方佑寧說明了後,方佑寧在同幾個東大美女一起去玩和去薛雲家玩之間極難取舍,最終還是決定去薛雲家。
張梓墨沒有跟來,莊軼頗感意外,自從到達遠林,幾乎是他到哪,張梓墨就跟到哪,像一塊黏性超強的牛皮糖。
麵對張梓墨表示要同另外幾個女生一起遊玩的說辭,他並不信。所以這女人發現了什麼嗎?難道她也發現了那個深洞?
但莊軼並不認為大白天的張梓墨能夠順利進去,連他自己都決定白天放棄,今晚再試試。
薛雲在旁邊催促,似乎是擔心家中的薛嬋等不及,莊軼和方佑寧兩人隻好跟上。
出餐廳門的時候,正好遇上賈誌也在往門口走,餐廳門口處站著王勇和幾個警察,而譚武和馮達民,則準備走進餐廳。
於是四撥人馬,就這樣撞上了。
方佑寧不知道譚武和馮達民的身份,不覺得有什麼,莊軼卻是知道的,他看著王勇、賈誌和薛雲,這三個山魈新娘血案中的受害人子女,想看他們麵對譚武等人時,會有什麼反應。
王勇臉色平淡,隻看了眼譚武和馮達民。賈誌臉上帶著一個賓館工作人員該有的職業微笑,替譚武和馮達民打開了餐廳門。
而薛雲,則更是衝譚武笑笑:“譚叔叔,您回遠林了啊。”
“啊,是小雲啊。幾年不見,越來越漂亮了啊。”
譚武回道,說話間看了看莊軼,臉上有疑惑的神情。
莊軼明白他在疑惑什麼,身為前任礦長,當年和他老爸的接觸恐怕也比較多,這回怕是也覺得他眼熟了吧。
“這兩位是……”譚武指著莊軼和方佑寧問薛雲道。
“啊,我的學生,剛好來遠林玩,我想邀請他們去我家吃個飯。”薛雲道,絲毫沒有提及薛嬋的事。
“噢,這樣啊。那就不耽擱你們了。”譚武道。
莊軼和方佑寧跟著薛雲離開,明顯覺得譚武盯著自己的背影。
他則盯著薛雲的背影。
方佑寧問道:“薛老師,那位是……”
“遠林的前任礦長。”
方佑寧回過味來了:“什……”
莊軼暗暗踢了方佑寧一腳。
薛雲笑笑:“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我媽媽的事,真相是什麼,誰也說不清楚。況且我小時候,譚叔叔挺照顧我們的,他中年喪獨子,也是個悲慘人。”
轟隆隆!
陰沉的天際突然傳來一聲悶雷響,狂風大作,悶熱的空氣中,似乎飄下來幾滴水意。
薛雲臉上的笑意頓時一收,顏顯焦灼道:“這麼快?”
繼而又衝莊軼兩人道:“我們速度得加快了,我忘了把我媽媽鎖起來。以我外公的力道,沒法製住我媽媽。”
莊軼、方佑寧趕緊坐上薛雲騎著的摩托車,三人在雷鳴狂風中,沿河道朝薛家疾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