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假設也無法完美解釋出所有異象,比如車禍後就能看見能量光體,黑鐵刀沾血沒有塵化反應,覺醒者隻擁有一種覺醒力量,而他卻擁有幾種,還有血符籙。
比伊犁鼠兔還瀕危稀少的巫覡覺醒力量,怎麼會又恰好落在自己頭上?
思考得越多,莊軼越睡不著,冥冥中他覺得答案多半還是在冥文石上。按照前幾回的經驗,魂穿回來後又隔了幾個月才再次魂穿,他準備等學校一放假,立馬去戚嶽山。
涼風從窗外吹來,帶著微濕的水汽和荷葉的清香。
宿舍樓下有一個人工湖,聽聞原本是幾個挖鑿出來的小池塘,漂滿了綠色的苔衣,看起來髒濁不堪。
大一那年學校為了評估考核,大力美化校園環境,將池塘間的隔斷打通,又再挖鑿擴延,形成一個頗具規模的人工湖。
湖畔修了涼亭水榭木拱橋,又往湖底栽種了蓮荷,一到春末夏初,荷花便露出尖角,荷葉碧綠,片片相接,似乎直連天際。
湖中還放養了好些觀賞紅鯉和其他淡水魚類,紅鯉沒人去抓,但有些魚卻是搶手的。
周圍都是男生宿舍,拿著長杆漁兜網魚是愛好,網到魚回宿舍打牙祭是習性,還有更拽的家夥,直接從樓上陽台伸根魚杆甩根釣線下去直接開釣。
當然這種便利不是所有男生宿舍都有,唯獨就在湖邊上的一幢有,正是莊軼所在的宿舍。
這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哦不,得魚的好處。
後來湖畔立下了禁止釣魚,禁止遊泳的警示牌,但也沒多大用處。大家的目的本不在魚,而在同警衛們鬥智鬥勇、驚心動魄的過程,和老子就是要違反校規的反叛心理。
這也許同偷腥的本質差不多。
此刻莊軼正聽到樓下人工湖傳來幾陣水波攪動的聲音,聲音輕微,夜深人靜大家都在熟睡,除了莊軼這種聽力極佳又沒睡著的人,沒其他人會聽到。
哪個哥們兒又準備吃烤魚了。莊軼心道,這興致好的,都淩晨三四點了還網魚。
可是響了好一陣,聲音還是沒有消失,似乎有越來越響的跡象。
嘿,這哥們兒是故意想把警衛給招來麼?
莊軼起了些興趣,走到陽台上朝下看。
他們的宿舍在三樓,別說他眼力甚佳,即使普通人,也能看得很清楚。
湖邊上別說網兜,連個人影都沒有。
湖裏的蓮荷倒是不斷在波動偏倒,夜風雖有,但絕不至於將蓮荷吹拂到偏倒的地步,而且也沒有風能夠讓蓮荷偏倒的軌跡成一條不斷彎曲的S線。
水下有東西在遊動。
是魚群嗎?莊軼猜測道。
他視力雖佳,卻沒法透視,荷葉作了最好的遮擋,他看不清水裏有什麼東西。
不過荷葉間不是密不透光,左側的蓮荷中間有一塊空出來的水麵,而荷葉偏倒的軌跡正朝那處水麵過去。
莊軼專心看著那處。
水麵倒映著月亮,瑩白的光芒鋪灑輕蕩,緊接著起了陣有些急促的漩渦波紋,像是水下的東西在翻攪。
莊軼聚炁於目,想再看清楚一點,卻隻瞧見一群觀賞紅鯉悠閑自在地遊著,其他淡水魚類也成群遊過去。
不少魚浮上水麵,幾個撲跳又落下去,攪起一大團浪花和水聲。
果然是魚群啊。
莊軼自嘲自己神經過敏,在戚嶽山時異狀看多了,看到什麼都當成異象。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不正常啊。
打了個嗬欠,莊軼返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