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神廟剛建成沒多久,偷雞狗很喜歡廟裏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石像,可是有一次它走進廟裏想要同石像玩耍時,那些衝著石像跪拜的人突然齊聲驚叫,有的一臉驚駭狂奔出廟,有的則一臉驚喜,拿著各式紅繩紅布條朝它身上蹭,然後如獲至寶喜滋滋收回衣服裏。
它不喜歡那些驚叫,也不喜歡被這些兩肢直立行走動物注視的感覺,它老覺得這些生物前一秒還在朝它叩頭跪拜,下一秒就會磨刀霍霍將它吞吃入腹,它不隻一次聽戚嶽山裏的動物們說起過這些生物的狡詐、貪婪和翻臉無情。
它倒不懼怕,可是麻煩能少一層便少一層不是?
廟門外的狗們完全沒有這些顧慮,進進出出,來去自如。偷雞狗覺得如此甚好,它也剛好有變身成狗的能力,估計狼同狗史前是近親的緣故。
金頭發的人是在它變身成狗幾天後來的,後麵還跟著個白頭發的人,長著一張鬆樹皮一樣的臉。莊軼猜測是約翰小侯爵的老管家。
原本他對一個僥幸存活,忠心侍主的老管家沒有多在意,可他明顯感到偷雞狗不太願意對老管家的事做出點頭搖頭反應。在問不出更多約翰小侯爵的事情後,他話鋒一轉。
“你害怕那個鬆樹皮臉白頭發?”
偷雞狗似乎沒料到他會來這麼一問,頭僵在那裏,一雙幽碧狼眼左咕嚕右咕嚕轉,就是不看他。
果然有問題。莊軼蹄叉戳著下巴,細思半晌,突然腦洞大開。
“你同鬆樹皮臉白頭發幹過架了?他打贏你了?”
偷雞狗黑金狼毛立時一豎,好像回想起了什麼,渾身戒備大開。
莊軼生怕偷雞狗入了魔障誤傷圍觀群眾,撥拉著小藍虎朝後退。
半晌偷雞狗才恢複原樣,耷眉耷眼地看看他,垂下腦袋點點頭。
莊軼呆了。
靠啊!能夠打贏偷雞狗的人類,那得是什麼來頭!?
雖說他也打贏過偷雞狗,可那是占了偷雞狗本來就身受重傷的便宜!全盛狀態下的偷雞狗實力有多強,連他都沒看到過。擎雲峰時對戰巨型鬣狗,偷雞狗也不過輕描淡寫使了招獠牙鎖喉而已!
等等!
既然腦洞已經開了,不妨開得更大些,難道偷雞狗肚腹的潰爛同約翰小侯爵的老管家有關係?
在得到偷雞狗肯定的點頭後,莊軼整個豬都不好了。
什麼傷居然快四百年了還嚴重潰爛!?當時偷雞狗受的傷得有多重!?怪不得偷雞狗丁點都不願提及鬆樹皮臉白頭發老管家!
死不了,但也好不了,吊著一條命活上幾百年,不知道是天賜的萬幸還是惡毒的詛咒。如果不是遇上他拿偷雞狗死馬當活馬醫施了靈體修複術,這可憐的家夥估計現在還受著肚腹潰爛之苦。
侯爵家的老管家?絕對不隻是管家這麼簡單!
指不定侯爵堡滅門慘案中,約翰·卡文迪許能夠活下來,老管家才是關鍵!
莊軼突然對這位老管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老管家來頭不小,約翰小侯爵肯定對其敬若尊長,這個石碑上恐怕不單單隻有他自己的名字。
莊軼重新看向石碑。
約翰·卡文迪許之後是個戚氏家族的人,但之前卻有個外姓名字——莊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