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仲子他是絕對要救的,可單靠他一個沒法救,得張梓墨出馬才行。莊軼思索著怎樣才能讓一個冷血殺手管下閑事,張梓墨已經朝懸崖方向走了過去。
她要主動救人?莊軼有些驚訝,原來這“送葬棺”也不是那麼冷血嘛。然而頭腦一轉突然恍悟了,深山晃蕩的登山隊比孤身一人的可疑度小多了,張梓墨是想混進孫仲子他們的登山團隊中去。
孫仲子冬季登山,帶了足夠的登山繩,可是好死不死落下了懸崖,莊軼和張梓墨在懸崖下拿了登山繩,大致估了下距離,繞遠上了懸崖頂端,從上麵放繩救起了五個倒黴貨。
孫仲子最後一個爬上來,一把抱住張梓墨:“真係太幹謝你啦!幹謝幹謝!你係額滴硬人!硬人哪!”
莊軼聽著孫仲子蹩腳的中文滿頭黑線,他這回魂穿之前孫仲子的中文明明已經標準很多了,咋現在又瞬間打回原形?見張梓墨被孫仲子熊抱得一臉不爽,像是要發飆的前兆,莊軼一蹄子踹了孫仲子的腳。孫仲子好歹放開了張梓墨看向他,又是一個熊抱。
“喔!硬豬啊!額也幹謝你!上帝活祖額拉保佑你!保佑你多活幾年才進殺豬場!”
你丫咒老子啊!莊軼尥蹶子一踢將孫仲子踢開。
孫仲子摔了個烏龜翻殼四腳朝天,也不惱,樂嗬地爬起來,估計精神回複了些,不再歇斯底裏,中文發音也正常多了:“額係東盛大學登山隊的,不小心踩滑摔了下去,幸好遇到你們,不然我們得凍死在這裏。啊,額叫孫仲子。”
張梓墨皺了皺眉:“粽子?端午粽子?”
莊軼憋笑得鼻氣哼了哼,張梓墨疑惑地瞥了他一眼。
另外四人也做了自我介紹。其中兩人也是東盛大學的,男的叫顧遠,女的叫阮清,是一對小情侶,來自法學院,和孫仲子本來不認識,在來戚嶽山的客車上碰見,一見如故,三人到達戚嶽山後便分開了,沒想到幾天之後,三人在七嶽之一的映華峰山腳下再度重逢,那個時候孫仲子剛剛登山完畢下來,準備出戚嶽山,顧遠和阮清則是路過,孫仲子覺得這簡直是緣份天注定,當即力邀結伴而行。
另兩人則是嘉銘大學的,鄭明和王甜甜,也是對小情侶,同樣是在映華峰山腳下遇見孫仲子的,不過在顧遠、阮清之前。這兩個小情侶好像迷了路,不知道怎麼出山,在深山裏轉悠了好些天,孫仲子給了他們食物和水,並拍胸脯保證把他們帶出山,兩人便唯孫仲子馬首是瞻了。
莊軼本來以為像孫仲子這樣喜歡來冰天雪地的原始森林發瘋的學生不多,沒料到一見就是五個,頓時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同時又覺得這五個瘋子在戚嶽山裏亂晃,居然沒有被虎豹狼群給叼走,簡直是奇跡。
滑落懸崖的主要原因在於孫仲子,這家夥天生愛刺激挑戰,走路從不走平坦大道,見到懸崖就去邊上蹦躂,沒料到懸崖邊上的雪層外突,上實下空,他一腳踩塌了,摔下去的時候一把抓了旁邊的阮清和顧遠,顧遠又一把抓了鄭明和王甜甜,五個人就像糖葫蘆串一樣全滾了下去。
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莊軼忍不住吐槽。
五人嚐試過自我救援,但貌似除了孫仲子,另外四人全是外行,幾乎沒帶什麼登山裝備,孫仲子一人帶的工具有限,懸崖倒傾,崖麵濕滑,很難攀爬上去,救援繩又不小心落下了懸崖,五人隻好挨著風吹夜凍,在懸崖上人擠人背靠背地耗了兩天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