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什麼時候離開啊!莊軼一直裝作一頭被槍戰嚇得快尿的肥豬縮躲在旁,等著張梓墨離開。可是張梓墨清掃了詹森離開的痕跡後,居然在爆頭屍體旁坐下來,吃起了牛肉幹,見他一直時不時地望向她,還扔了塊牛肉幹過來。
莊軼一連看了兩具死屍,一地紅白腦漿混合物,看著牛肉幹更想吐,可是胃裏空了,一勁兒幹嘔,吐不出什麼東西。
他小心翼翼地挪了挪屁股,瞅著張梓墨沒有殺他的跡象,趕緊溜走。現在追詹森已經來不及了,但他也不想再被無端卷入槍戰,指不定張梓墨還要拿他當防彈衣使。
定了定方位,他繼續朝西北走。乍眼看去,戚嶽山依舊是漫山雪舞,一峰連著一峰的山樹,空曠,寂寥,平和得讓人感到有絲乏味,然而有誰知道這裏出了狗妖,活躍著殺手,上演著一幕幕槍戰殺人奪寶,地下還埋藏著一旦曝光絕對震驚世界的稀世珍寶呢?
沒多少人,至少戚家寨那群世代生活在戚嶽山中的人們就不知道,啊,除了賀老道。
他總覺得賀老道背後有人,不是個秘密組織,就是個大財團。以一個老頭子獨身一人,絕不可能承擔起這麼浩大的尋寶挖寶工程,今天親眼見了幕殺人奪寶大戲,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推測。
賀老道背後會是什麼勢力呢?
正想著旁側又傳來腳步聲,他現在最討厭腳步聲,轉身就朝樹杆後躲,幾枚苦無嗖嗖釘在他旁邊的雪地裏。
叉!有完沒完啊!為什麼你們老是要同一頭豬過不去!
兩個女人一身緊身雪地衣,腳尖輕點而來,那輕盈那速度,簡直就像修煉了“淩波微步”。莊軼幹脆放棄抵抗,一屁股坐雪地裏候著,看又有哪出大戲要上演。
“一頭豬。”來到他麵前的女人用尼虹語說道。
另一個女人則兩手一抓掰住了他的頭。
要扭斷我脖子嗎?莊軼心道,莫名其妙幹啥要掰住一頭豬的頭?疑惑歸疑惑,戒備絲毫未鬆,炁在體表下方聚集運轉,隻要女人一有殺意,就立刻飛針射出。
可是女人隻側了側他的頭,向同伴示意他頭上豬毛中的一根金發。是那個金發女人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沾到了他頭上。
兩個女人用尼虹語嘰哩咕嚕了幾句,順著他的雪地腳印,看向了溫泉方向,收起苦無,飛奔而去。
呃……自己這算不算暴露了張梓墨?轉念又想那少女本來就自願要當誘餌的,這樣還算是幫她了。回想了下那個一開口就要殺他當口糧,還拿他擋槍子兒的少女,他甩甩頭,殺手界的事最好別碰,省得惹上一身騷。
一路向北,莊軼途中射了些野兔、山雞和山耗子充饑,剛開始強行忍著頭腦中深刻的死人爆頭惡心畫麵,將兔子剖了烤來吃了,後麵就好處理得多,唯一驚險的是一次剛準備吃烤好的山雞,突然又聽到東邊遠處傳來腳步聲,他趕緊滅掉火,叼著山雞躲進林地裏。這回來的有三個尼虹人,幸好他們看到雪地裏一串新鮮的豬蹄印沒有任何懷疑,多半誤以為是野豬叼跑了生火人沒吃完的食物,至於生火人麼,正好大雪飄揚,遮了他的腳印吧。
也是,有多少人能像賀老道那樣,接受一頭豬如此玄幻的事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