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我幹什麼？”
慕容景突然頓住腳步，後麵緊跟的林小羽冷不防，一下撞到他後背上。
“哎呀，好痛！”她揉著額頭，退後了一小步，委屈而怯怯的望著他，說：“我……我不跟你後麵，怎麼回去啊？我又沒車！”
慕容景定定的望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複雜神色。
“你不是……”
“啊？”
“算了……回去吧。”他聲音柔和下來。
“哦……”
視線落在她潮濕微紅的眼睛上，他不解的問：“你哭什麼？”
“我我哪有哭，我自己揉的。”林小羽連忙揉揉眼睛，呐呐淺笑。心髒咚咚狂跳起來。
慕容景深不見底的眼睛像能把人吸進去似的，看得林小羽一陣眩暈。
回去的車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各自望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濃密枝葉和樹冠投下的陰影。
林小羽不時用餘光偷看他的側臉，指印仍在，盡管淡了些，仍是觸目驚心的揪著她的心。
她突然有想去摸一摸他的臉，真想問一句疼不疼的衝動，她發現，原來，他也是倔強的，即使自己受傷害也不願解釋。他這樣有能力近乎完美的男人，居然是不受寵的……
仿佛窺探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林小羽心裏惶惶然。
那一晚，慕容景直接上樓，沒有吃晚飯。林小羽頭一次充滿使命感的吩咐徐管家準備些清淡的中餐，自己端了上去。慕容景簡直像看外星人似的看她好一會，才一口一口若有所思地吃起來。
吃完，他一推碗盤，目光閑淡的望著她，“你是在可憐我？”
“啥？”她一頭霧水。然後果斷的搖頭，跟撥浪鼓似的，“怎麼會，你這麼厲害哪裏可憐了。”她說的完全是心底的大實話。
他頓時臉色就不好看了，“我厲害？我哪裏厲害了？”
“呃……處處，哪裏都厲害！嗬嗬……”她以為在恭維他，盡量扯開嘴角笑著，看他吃完，心裏也略微鬆了口氣。她瞥了眼手上的訂婚戒指，心想我可不想你把自己給餓死，以後害我成沒人要的寡婦……
他望了她一會，輕聲說：“小羽，對不起……”
她愣住，然後眼眶便濕潤了……
“不用道歉，反正我遲早……會知道的。”她聲音輕得仿佛風一吹就散了，眨巴了幾下眼睛。
慕容景沒有再說什麼。她是會遲早知道，可是不該由自己告訴她。
“小羽。”
“嗯？”
“我們……結婚吧，好嗎？”
“……”她很意外，心一下子揪緊了，萬千情緒一齊湧上來又一齊消失，攪得她心裏難受不已。
“你還願意嫁給我嗎？”慕容景一直維持著站著的姿勢，一瞬不瞬的望著她，眼底是深深的期待。
他的眼神，已經讓她無法拒絕。
“願意……一直都願意……”
是的，從四年前開始，她就從沒想過嫁給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無論彼此之間有多少傷害，誤解……
他緊緊的抱住她，聲音有了一分不易察覺的哽咽，“我會好好對你。”
往事如煙，過去了就過去了吧。林小羽心想，將頭深深埋進他胸膛。父親已然不可能回來，公司也不可能再回來，所有過去的一切都不可能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