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華文用他僅存的良心,垃圾樹葉堆積在明顯的角落,值日生會收拾幹淨。
林嘉本來想幫他拎簸箕在一旁,他神情淡定從容:“要麼你全部掃幹淨,要麼就去一邊蹲著啃你糖。”
林嘉撇了撇嘴,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陳澤深烏黑短發染上幾顆晶瑩剔透的水珠,深邃瀲灩的黑瞳遙遙相望著她。
“.....”偷看老被抓到。
林嘉垂眸心無旁鶩的拿著樹枝攪拌著泥土。
暮色暗淡,殘陽如血,如鑲金邊的落日,此時正圓,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夢似幻,好不真實。
偌大的校園,隻剩車棚二二三三的學生搬著新器材,花臂社會哥在籃球場砰砰投籃,籃球在地上一震一震,揚起些灰塵,枯寂淵默。
陳澤深牽著林嘉步伐馳聘,一進小賣部,轉身粗魯“彭”關上門。
剛投進三分球的花臂社會哥:“.......”
林嘉咽了咽口水,後背緊貼著冰冷刺骨粗糙的鐵門。
陳澤深深不見底的黑眸鎖緊她秀麗的五官,伸手在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往上一提,林嘉僵硬的矯軀忽的與他灼熱緊繃的胸膛嚴絲合縫。
他的手霸道的扣著她的後腦勺,柔滑的長發從指縫間溜瀉而下,眼睜睜的看著陳澤深凶狠的吻住她的唇。
千鈞一發之際,林嘉慌亂的攥緊他的衣角。
———四目相對。
林嘉睫毛顫抖著,臉頰紅透,宛如染了胭脂水粉。
光線很黯然。
........
最後陳澤深送她回家後再離開。
林嘉回到房間火速打開空調,涼風習習,臉上燥熱體溫還在攀登。
對著鏡子紅腫的豔唇,嘴角被咬破了。
她的初吻終結了。
窗戶扣沒嵌緊,一陣冷風呼嘯而過,林嘉打個噴嚏,哆哆嗦嗦起身去鎖緊窗戶。
林嘉用冷水拍拍臉,裹上薄層外套,從玄關處抓上鑰匙出門。
熱鬧非凡的街口,林嘉在攤邊買份熱騰騰的關東煮和兩塊一個糯米雞。
原路折返的時候,陸修穿著德育校服在街邊疤痕疙瘩最多的桐樹下站著。
他臉頰兩側消瘦,左手還是打著石膏,看上去精神不痿。
林嘉剛咬口黏糊糊的糯米雞,抬頭看到他的一瞬間,臉色塌了。
他來這幹什麼?他怎知道她家在這?
林嘉性子記仇,挑撥離間她男朋友和林藝微的事,她肚量不大。
陸修一早就注意到她,眯了眯眼,左手輕微動了動,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
被他看不懂的眼神看著,林嘉扁扁嘴,抓緊關東煮的袋子,準備來個擦肩而過,就此結束。
“林嘉,陳澤深是個爛仔頭,你跟他在一塊?”陸修眼神陰沉得仿佛要侵蝕她,快步上前一步擋在林嘉麵前。
他陰騖猙獰可怖,跟初見文雅肅靜截然相反。
林嘉沒看他,極其冷淡敷衍的回他一句:“是嗎?可我還是喜歡他。”
陸修沉默不語。
陰沉的雙眼倏然卷起暴風雨,他狠狠的捏住她白潔的手腕,咬牙切齒:“他打了我,他們對我校園暴力,你知道嗎?”
她的手腕被擒住生痛,林嘉反轉掙開束縛甩開他的手,力氣也不小。
林嘉毫無波瀾的美眸凝著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字的說:“陸修,我不相信陳澤深會無緣無故針對你,當天的事你心知肚明。”
陸修暗沉沉的盯著她的眼睛,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信任。
林嘉看都不看他抬腳走了。
陸修詭異的笑了一聲,在濃重的夜幕,令人心驚膽顫。
林嘉回到兮月小區,丟鑰匙在茶幾上,打開關東煮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陸修真是越來越奇怪可怕了。
當天的事她渾然不知,陳澤深也沒有提起的意思。
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