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暴風雨狂襲,傾盆大雨從天而降衝洗著校園,溫度驟降。
林嘉忽冷忽熱的感官刺醒,宿舍一片漆黑,渾身無力,頭疼劇烈,喉嚨幹澀幹燥。
眉頭緊皺,看了看外麵的暴雨風加電閃雷鳴,想張張嘴叫醒隔壁床紀霖,卻發現喉嚨沙啞的發不出一絲聲音。
迷迷糊糊起身去倒杯水喝口,清涼的水滑過火燎燎的喉嚨。
走進衛生間用濕毛巾敷在滾燙的額頭上,做完這些後,又躺回床上,撩撩被子蓋緊肩膀。
五點整,林嘉頭腦昏昏沉沉又醒了過來,滾燙漲痛的腦袋,呼吸灼熱氣促。
她連忙從木櫃裏麵拿出體溫計,夾在腋窩裏,攥著毛巾撈過手機無勁的走出陽台。
下過雨的天氣,清冷的濕寒輕輕吹過燒得紅撲撲的臉頰。
真是咎由自取。
昨晚塵瑤出手闊氣在美團外賣訂了幾分麻辣燒烤和炸雞,炸得酥脆爽口的薯條漢堡,一時興起卷了大半進肚子。
十分鍾左右,林嘉朦朧的看了一眼直飆39.8的恐怖數據。
發高燒了,喉嚨幹澀沙啞,很有可以發炎引起發燒。
林嘉頂著暈乎乎的腦袋靠在牆上,翻開電話簿,暈頭轉向的撥過去給陳澤深。
這個點,她也沒指望接通。
隻是單方麵想他的聲音。
那邊無人接聽,就在林嘉心灰意冷掛掉的時候接通了。
少年的低沉的嗓音還有幾分暗啞倦意,“我剛睡覺,林嘉你皮癢癢嗎?”
大佬起床氣真大,現在才睡覺,昨晚肯定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陳澤深揉柔眉心,那邊沒音,以為是自己語氣重了,輕聲緩緩的開口:“我的小祖宗,怎麼了嗎?”
林嘉摸摸自己發燙腫漲的額頭,略帶哭腔嘟囔:“陳澤深,我等不到你做我男朋友了,我好難受。”
陳澤深拿起外套往女生宿舍跑。
時間還早,還沒學生起床洗漱。
林嘉借著班主任找的爛借口成功混過宿管阿姨的管束。
陳澤深見到她的時候,頭發沒梳理亂糟糟的,眼框泛起血絲,燒得不正常的緋紅。
喘著粗氣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的熱度傳達掌心,眉宇擰緊,溫柔的將外套蓋在她身上。
林嘉全身燒得懵懵,由陳澤深拉著她的手走。
陳澤深這情況是不宜在校園閑逛,從校門出去更是不可能。
林嘉此生此世,頭一次跟校霸爬圍牆,這偏僻角落還真是深藏不露,垃圾場斜側的雜亂的草叢深處。
黑漆的天幕撕裂開第一縷晨光痕跡,陳澤深牽著她小手踩過泥漿小道,來到破舊不堪的圍牆。
兩人翻過圍牆後,就是一條通往市區主幹道的道路。
“下麵有醫院,現在這裏叫的士還需點時間。”陳澤深低聲說,他蹲下身子,帶著哄意:“我背你下去。”
林嘉燒的糊糊塗塗的,趴上他寬闊的背,雙臂摟緊他的脖子,燙意隔著衣物傳達到他肌膚上,他灼熱的呼吸灑在他耳畔,酥癢酥癢的打個戰栗。
距離醫院有短小路程,陳澤深步伐匆快。
“陳澤深,你背了兩次,你得對我負責。”林嘉臉頰貼著他後背,病得有些迷糊不清。
“你想我怎麼負責?”陳澤深眸波瀲灩,破碎出點點星光,輕柔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