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亭笙,我懷孕了。”
醫院裏,葉寧一手拿著電話,一手緊緊捏著孕檢單,滿臉潮紅,由於激動尾音都還有些顫抖。
她有孩子了,和顧亭笙的孩子,葉寧眼眶一熱,差點沒落下淚。
對比她的歡喜,那頭顧亭笙明顯慢了一拍,聲音透過冰冷的電磁音傳過來,仿佛要刺穿葉寧的耳膜。
“葉寧,你又在算計什麼,你害死了小蕊,現在還想用孩子來威脅我,你以為你肚皮裏有了種,明天的試管手術就能推了?”
一個月前顧亭笙的心上人何心蕊的車被人動了手腳,何心蕊死了,而同在車上的顧亭笙也因此瞎了一隻眼睛。
外麵轟的一聲響雷落下,像是直直打在了葉寧心底,將她所有的喜意打散,她臉色刷得白下去,慌亂道:“阿笙,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隻是一場意外……”
這幾個字這一個月來葉寧說了無數遍,可無論她多歇斯底裏的解釋,都沒有人信她
可明明,明明就不是她。
“葉寧,自己虧欠了別人,便要有償還的勇氣,明天的試管手術,你做也要做,不做也得做!”那頭顧亭笙明顯不耐煩,葉寧還沒來得及說話,他便掛斷了電話。
就好像多和她說一句話,便十分惡心。
手指漸漸發涼,無力感流竄進四肢百骸,葉寧癱坐在椅子上。
何心蕊死了,所以便要將她的卵子塞進她葉寧的肚皮裏。就連葉寧都懷疑,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依顧亭笙的性子,早就掐死她了吧。
從前她可以不在意,可是現在讓她打掉自己的孩子,去懷別人的孩子,她不甘心。
外麵傾盆大雨,葉寧好不容易攔到車回家,卻發現顧亭笙還沒回來。
全身濕透了,怕涼到小腹,葉寧急忙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反複捏著孕檢單,心跳如雷。
“嘭”的一聲,門被大力推開,刺鼻的酒精味傳來,葉寧心中一個咯噔,急忙下床扶他,“小心。”
顧亭笙卻一把甩開她,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葉寧,我還沒瞎。”
他踉蹌著走進去,直接躺在床上,大口的喘著粗氣。這樣疲倦暴躁的顧亭笙讓葉寧陌生,何心蕊一死,他的世界就好像塌了般,萎靡不振。
心仿佛破了一個大窟窿,不斷地淌著血,葉寧緊緊抿著唇,踱步過去輕輕的替他脫衣服。
手腕猛地被攥住,顧亭笙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自己身下。她剛洗完澡,穿的是浴袍,這樣一拉扯,胸前露出了大片春光。
顧亭笙麵無表情的掃了一眼,語氣冷得快結成冰:“怎麼,勾引我?”
他淋了雨,渾身都帶著濕氣,葉寧緊緊盯著他的眸,原本漆黑幽深的星子此刻變得黯然無光,可那眼底的嘲諷卻是直直望到了她心底。
苦澀蔓延到全身,葉寧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我們是夫妻……”
她剛說完,顧亭笙的力道驀地加重,仿佛恨不得就這樣捏碎她:“當初你怎麼拆散我和小蕊拆散你心知肚明,葉寧,你在我心裏就是個妓。”
像是報複,他直接一口咬在她的鎖骨上,耳邊是葉寧的痛呼聲,他渾身的暴戾卻越來越重。
以往的葉寧是不敢動的,可是現在她還有孩子,她死死的捂住小腹:“我有孩子了,別這樣……”
“阿笙……”
壓在她身上的顧亭笙一頓,接著便是更猛烈的進攻。
這不算是一場歡好,葉寧隻能小心翼翼的護著腹部,等到顧亭笙發泄完了,她才如負釋重的長歎了口氣。
等顧亭笙從浴室出來,她咬了咬牙,將孕檢單遞給他。
顧亭笙不耐煩的接過看了眼,來回看了好幾遍,才道:“真有了?”
葉寧輕輕點點頭,“阿笙,這也是你的孩子,所以,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放棄明天的手術。
可還沒等她還沒說完,頭頂便響起了顧亭笙低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