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忙忙碌碌、做事認真踏實的扁擔,那玲姐暗暗點頭,燕子是負責陪酒的,可因為今晚進出的基本上都是學生,叫陪酒的少,閑著靠在吧台上,看著虎頭虎腦的扁擔忙碌的樣子,笑著對玲姐道:“嗬嗬,玲姐,這小子看著傻愣愣的,做事挺輕快的啊!”
吧台內的玲姐白了她一眼,笑罵道:“你就行行好吧,他一個農村來的大學生,不容易,哪裏經得住你逗玩啊!”
可能是想起扁擔剛進來,那鼻血直流的樣子,燕子咯咯直笑起來。
“行了!我看今晚小馬和他招呼不過來,你也去幫幫場子吧,”玲姐看著燕子笑得花姿招展,揮手假裝怒道。
“遵命,當家的!”燕子玩笑著做了下揖,轉身招呼客人去了。
而扁擔此刻就不輕鬆了,剛跑上跑下,本以為能喘口氣了,可他眼前這個打扮妖豔,臉上妝化得跟個鬼似地,看起來不怎麼成熟的女孩,兩隻明亮的眼睛滴卻溜溜的轉,大馬金刀的坐在加了簾子的桌子旁,時不時看看這裏看看那裏,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可就是不叫東西,這不,第一次做事,扁擔叫也不是,隻好呆呆的站在簾子外等著。
“喂!你別站這兒,擋著我視線了!”那小姑娘微微有些惱怒,伸出手將扁擔撥開,正好看見遠處的小型舞台,有位帥哥正在獻歌,頓時眼睛一亮,興奮的拍起掌來,穿著明顯不合腳,寬大絲襪的小腳上下不斷搖晃,這形象跟個小女孩沒什麼兩樣,扁擔心中暗道:這女娃娃怕最多不過十五,怎麼打扮的像隻鬼,怪嚇人的!
“臭服務生,你罵誰呢!”正當扁擔胡思亂想的時候,昏暗的閃光燈中,一副眉毛粗的像是毛筆畫的,嘴唇雖紅,卻像足了火腿腸,滿臉的白粉像是打了一層霜,近看真像憑空伸來一張鬼臉。
扁擔被這突如其來的怪異臉嚇得一大跳,剛才還隻是模糊中看到,這突然的近距離閃現,他的膽都被嚇到嘴裏了!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反駁道:“誰,誰罵你了?”
“剛才你心裏不是說我打扮的像鬼麼!還不承認?”那小女孩插著腰,一副惡狠狠地樣子。
扁擔腦袋一懵,她,她怎麼知道我心裏想的?!這,這怎麼可能!難道俺是在做夢?
“有什麼不可能的!夢有這麼真實麼!”那小女孩嗤之以鼻,毫不客氣,伸手狠狠的扭了一把扁擔,然後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吧,你罵我,怎麼算?”
扁擔輕呼一聲,手臂暗暗生痛,心中就像是發生了海嘯,天啊!這是怎麼回事?我,我,碰見鬼了!
“還罵!”那小女孩氣嘟嘟的瞪著扁擔,“再罵我就封了你的嘴!挖出你的心!”
扁擔本能伸手護住自己的嘴巴與胸口,可他才發現,自己兩隻手是捉襟見肘,護住了嘴巴護不住胸口,他真害怕了。在村裏的時候,從小就聽老一輩的講了許多鬼故事,以前還不信,今天算是靈驗了,隻求她不要害了自己,可昏暗的酒吧燈光,讓打扮怪異、麵露凶相的小女孩更加顯得詭異陰森。
眼見扁擔那一副老實可憐的模樣,那小女孩兩眼滴溜溜的一轉,突然滿臉微笑起來,她不笑還好,這一笑,扁擔的半截身子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全身冷汗直冒,本能的打了個寒顫。
“嘿嘿,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叫葉靈,被人挖了心髒,死了幾千年了,好孤獨啊~~啊嗚~~!既然你惹了我,就得賠我到陰曹地府玩了,否則,我挖了你的心髒吃了!”那女孩兩眼一轉,嘴角微微輕笑,對著扁擔張牙舞爪,一副惡鬼纏身的模樣。
這自稱葉靈的小女孩,妝本來就化得跟個鬼似地,加之她的表情扮得真,更有的是扁擔心中想法她都能看透,這就容不得扁擔不信了。
“什,什麼!”扁擔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忙招手搖頭,“不不不,俺,俺這個心不,不好吃,俺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扁擔一急總是用上俺字,普通話也不再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