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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找到了工作,扁擔一改來校至今的頹廢,精神好得出奇,早上五點就起了床跑步,在村裏的時候,他也經常鍛煉身體,加之自己也懂些醫術,尤其精通針灸,所以平時比較注意養氣工夫,也正因為如此,扁擔的體質才會這麼強健。
扁擔沒有在操場上跑步,他有些受不了別人那異樣的眼神,而是穿著布衣與3517膠鞋沿著湖畔跑,邊用醫學上的吐納工夫養氣,每呼吸一次,扁擔便感覺精神更加充實,找著工作了,前途似乎變得不再那麼昏暗了。
當他跑到那個與蕭錕來過的大釣魚台前時,赫然發現那裏並沒有平日裏的那些老太太們,而是隻有一位看似年逾古稀的白發老人,穿著一身白色鬆弛的武服,正麵對著湖麵時緩時急、時柔時剛、大開大合的演練著太極拳。遠遠的望去,扁擔有種離奇的感覺,那位老者應該是比較顯眼的,可他就是覺得他跟這個環境很融洽,仿佛就是這環境中的一份子。一時間,扁擔竟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不自覺的融入到了那位老者的世界裏。
“嗬嗬,年輕人,喜歡太極?”正當扁擔精神恍惚之際,耳旁突然傳來和藹的笑聲。
扁擔這才回過神來,望著眼前那位麵容慈祥的白發老人,心中感覺一片祥和,很自然的點了下頭:“老爺爺的太極讓我感覺一種……好像是能感覺到自己與環境,怎麼說呢——”扁擔根本就不能表達心中的那種感覺,其實這種感覺就是天人合一。
那位老子笑容依舊,可是那本就明亮的雙眼突然閃了一下,上下打量下扁擔,似乎能看穿世上的一切,點頭笑著問道:“嗬嗬,不錯,不錯!看來,這也是緣分。”
扁擔被眼前這老頭子突然間的讚賞搞得雲裏霧裏,不過,這讓他心底很溫暖。
“老爺爺,您是這裏教授麼?”依扁擔看,這麼大把年紀的老人,應該是已經退休了的教授。
“非也,非也,”老者笑著搖頭道,“嗬嗬,老夫久居山林,隻是來看看我那不肖的兒子,他才是這裏的教授。小娃娃,你可學過武術?”
“啊?”扁擔微微一愣,這似乎不是古代,也不是江湖,怎麼聽起來這麼拗口,不過,卻是依舊恭敬道,“沒,沒學過,隻是因為我家世代為醫,學了點養身工夫,學過五禽戲。”
老者笑著搖了下頭,溫和道:“不然,這養身工夫同樣算得武術,太極即可養身,亦可禦敵,與之相同,那五禽戲也是一種外動內靜、動中求靜、內外兼練的仿生功法,中國大多數拳技皆來自象形,隻是你徒得五禽戲之形,卻並未得到其精要而已。”
扁擔突然有種很荒謬的感覺,感覺自己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五禽戲自己還不懂,哪有他說得那麼玄乎,不管怎樣,人家是老人,還是得尊重的,依舊恭敬回聲:“老爺爺說得對——”可是說完這句他就是接不下話,心中暗道:要是喬浪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滔滔不絕。
那老者總是保持著那招牌式的和藹笑容,兩眼似乎看穿了扁擔的想法,平淡道:“你出拳。”
“啊?”扁擔一驚一咋。
“老夫說讓你對著老夫出拳,全力,”老者笑著道。
扁擔哪裏敢動手,心中還納悶,這老頭子是不是腦子灌水了,瞧他這瘦瘦的身板,哪裏經得起自己一拳,急忙推辭道:“老爺爺,你別開玩笑了,八點我還得軍訓,就先走了。”說著便轉身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