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河灣四棟五零二。
工人們把薑戈的行李搬上來後就離開了。
門口玄關處還放著兩個大紙箱,薑戈把紙箱推進去,林月知的電話打了過來。
“薑薑,你那邊搬好了嗎?”
“搬好了。”薑戈脫掉毛呢外套,看了一眼堆滿客廳的紙箱,有點頭疼:“不過今晚應該是整理不完了。”
“沒事,我已經請了假,明天過去幫你一起整理,我醫院這邊還有點事,明天見啦。”
薑戈彎唇:“行,明天見。”
掛斷電話,薑戈找了把剪刀拆箱,把一部分衣物先整理出來放進衣櫃裏,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整理完了才記起還沒有買新的洗漱用品。
她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多,超市還沒關門。
她當機立斷穿上外套出門。
這裏每層隻有兩戶,不過卻有兩部電梯。
薑戈剛走進電梯裏,身後樓道裏的感應燈沒有任何預兆的閃爍了起來。
她回頭看見這一幕,不禁一愣。
這是什麼情況?
出故障了嗎?
電梯門快要合上的時候,薑戈看見前方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
忽明忽暗的燈光閃爍下,兩人四目相對。
薑戈倏地一怔,沒等她反應過來,電梯門已經合上了。
反光鏡倒映出了她呆愣的麵容。
半響,薑戈回過神,繼而又想起剛剛,男人在燈光驟然亮起的一瞬間出現在樓道裏的畫麵,心裏頭頓時有些發毛和困惑。
那個男人是誰?
隔壁五零三的住戶嗎?
……
第二天林月知來的時候,左手拎著瓶酒,右手抱著盆仙人球。
薑戈和林月知是高中同學,高中那會兒兩人關係就很好,隻不過後來薑戈去英國留學和工作,林月知是兒科醫生,醫院裏忙,所以就很少有機會見麵。
上個月薑戈突然決定回國,林月知知道以後就開始幫她找房子,陸陸續續看了幾個地方,最後選擇錦河灣這邊,是因為這邊的安保和小區環境都不錯,薑戈一個人住也安全。
十一月的江城,寒風瑟瑟,樹葉枯落。
整理完東西又打掃完衛生,一個早上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薑戈把林月知帶來的那瓶酒開了。
林月知坐在地上舉起酒杯:“來,慶祝你回歸祖國的懷抱和搬新家。”
薑戈笑著跟她碰了下杯。
太陽穿過明淨的窗戶照進屋裏,在大理石磚落下了斑駁細碎的光影。
林月知長腿一伸,雙手撐在身後,好奇:“你這次回來有什麼計劃嗎?”
薑戈搖頭。
她是一名攝影師,之前在英國簽了個工作室,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跟主編鬧得有些不愉快,那段時間正好又萌生了回國的心思,於是就趁著這個機會辭職回國了。
她躺了下來,一臉愜意:“我想休息一段時間,工作的事情先放放。”
林月知有些詫異,她居然能從薑戈這個工作狂的嘴裏聽見這樣的話,她非常欣慰,也很讚同她的決定:“這就對了,你看看你,都多久沒有像樣的休息過了。”
薑戈回想了下,確實如此。
畢業後她就馬不停蹄地開始工作,從小透明到小有名氣,背後付出的努力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
父母過世後,她就徹底將自己封鎖起來,疏於交際和聯係,身邊的朋友同事一個個遠離,留在她身邊的,多是能理解她的,林月知就是其中一個。
這次回來,薑戈除了想要給自己喘口氣,還想要試著走出舒適圈,改變過去一成不變的枯燥生活。
中午薑戈和林月知出去外麵吃飯。
吃飯的地方在一個大型商場裏,兩人吃完飯從餐廳裏出來,撞見幾個女孩神色興奮的從麵前走過,說說笑笑的,每個人手裏都抱著本書。
“快點快點,等等排不上隊了。”
林月知看見幾個女孩手裏的書,腳步一頓,猛然記起什麼,她拍了下腦袋,麵露喜色:“啊!我怎麼給忘了,今天有程硯大神的簽售會啊!居然就在這裏,我這運氣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