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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對所有的大學戀人來說,是一個不得不麵對的門檻,一不留神就摔得暈頭轉向支離破碎,最後勞燕分飛。可是我和宣宣並沒有擔心這個,我的工作早早就定下了,然後是陪著宣宣到處投簡曆。
我們的學校也稱得上是國內的名牌了,所以工作並不難找,但是想各方麵都順心隨意也並不是一時三刻就能得來的。宣宣的成績很好,但是聽我一心就要畢業工作她也毅然放棄上研,說是要陪我從一個起點開始打拚。
她是石家莊的,當時卻為了我一心要留在北京,我們甚至商量好了等我們安定了就讓她出麵勸她爸爸媽媽都過這邊來。
日子飛一般的過去,宣宣的工作也差不多定下來了,我們帶著那些工作還飄忽不定和要考研的人羨慕的目光到處遊山玩水,對大學裏最後的一點時光的肆意揮霍著。
畢業設計做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們不再出去玩了,守著以後天南海北的同學做各種依依不舍狀,那段時間四年裏大家的所有的愉快更加愉快,不快也煙消雲散,隻是離別的情緒總揮之不去,半夜校園裏不斷有口齒不清嘶啞的呐喊,路上總能遇見幾對傷心落淚的情侶,各種告別演出的宣傳單像雪花一樣飄在校園的每個角落,最終被小心翼翼地夾在留言冊裏。
彼此之間哪怕隻是混個麵熟,都會跟多年的朋友似的逮著機會就去喝點,那時候我覺得自己每天就是把喝進去的啤酒趕緊加工加工撒出來再去趕下個場子,好像都沒有時間憂傷一下。每個人都像個交際花一樣穿梭在酒桌之間,逢人就笑,臉上的肌肉一天下來酸痛僵硬。
隔壁班有個叫王力的,曾和我同時期追過宣宣,最後讓我以絕對優勢打下馬去。一天他突然來找我,說他其實一直挺佩服我的,說什麼也要跟我出去整點。他是黑龍江人,我對東北人印象一直不錯,心想他能不計前嫌來找我我要是再墨跡就說不過去了,再者他是毛子當時女友的老鄉,倆人平時交情還不錯,平時也跟我們喝過幾次酒,於是跟他去了師大北門的一條小巷子裏。
到了地兒我一看,在這附近待了四年自己居然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地方,這簡直就是腐敗一條街,除了飯館就是洗浴,再找出來的就是名字奇異得很的各種小發廊。
我倆找了個小館子就開喝,那天晚上他把能算誇獎人的詞兒全堆出來了,把我上的飄飄然,不知不覺就飄了。
中間宣宣打電話過來問我在哪呢說要我陪她去買水果,我想想要是說正在跟王力喝酒好像有點別扭,就撒謊說在寢室跟同學喝著呢,讓她找別的女生去。她問我這邊怎麼亂糟糟的,我說這快開鍋了幹什麼的都有,看電影的打遊戲的聽歌的打牌的罵人的哭的笑的鬧的,還有個哥們在這耍雜技呢……她有點不高興,說你別白話了我找別人去就是了,又叮囑我少喝點就掛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