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考停止了一下。

等等,為什麼在這兒有警察,有偵探,雖然隻是個三流偵探的情況下,卻要作為嫌疑人的自己成為臨時偵探破案。

而且這種程度的簡單案件,作為搜查一課經驗豐富的警部肯定……

“這個案件有點麻煩埃”

經驗豐富的目暮警部神情愈發凝重。

我:“……”

一時無言以對。

我好像聽到了腦海中若有若無的一聲[嗬]。

“三遊亭小姐有什麼想法嗎?”

注意到我表情的萩原研二微微側目,微笑著詢問道。

短短一句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等等,為什麼你一個警察要問嫌疑人什麼想法啊?”

池田千佳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因為三遊亭小姐的記憶力非常出色,也許會注意到什麼我們未察覺的線索。”

萩原研二神情不變,在解釋完後朝我露出一個有些歉意的微笑。

“如果我的詢問令你感到冒犯和不快的話非常抱歉,但是如果這個案件遲遲不解決,一旦被媒體報道出去,民眾很容易感到恐慌,因為並不確定凶手是否還在電車站內,又是否還會再次選擇目標下手。”

“不會。”

我並沒有感到所謂的冒犯和不快,隻是對警方的工作能力感到堪憂。

如果日本警方的破案能力都是這種水平,真的能夠維護好社會治安嗎?

“你知道凶手是誰了?”

一旁的伊達航立刻反應過來。

對方的目光精悍而敏銳,從外表來看是能夠讓人一眼覺得這是個正氣凜然的可靠警察的類型。

而鬆田陣平從那兩個字中看出了另一個訊息。

“你看出了凶手的動機?”

“是的,凶手是相良先生。”

我並沒有進行鋪墊,直接說出了犯人的名字。

“什……”

猝不及防被指認為凶手的相良大生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接著仿佛憤怒一般地睜大眼睛。

“那個時間我根本沒進入電車站,而且就像那個偵探說的一樣,作為男性……”

“那個黑色連衣裙的女性、不,準確來說是偽裝成女性的人並沒有受過專門的偽裝訓練。”

我沒有聽對方說廢話的興趣,畢竟任務限時隻有三分鍾。

“那時候我因為在打著電話,所以雖然覺得有些違和感,但一眼望過去被那身戴著太陽帽加墨鏡的奇怪裝扮吸引了注意力,並沒來得及仔細觀察,隻是下意識地記了下來。”

聽到這裏,同樣戴著墨鏡的鬆田陣平麵無表情地接受了周圍其他人下意識投來的目光,並沒有打斷對話,隻是用銳利的目光瞥了一眼旁邊似乎有點想笑的好友。

“你並不是身材特別纖細嬌小的類型,偽裝後的模樣作為女性來說過於寬闊了一些。”

我看到相良大生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說什麼,於是在對方開口前就繼續說道:“當然,這種身材的女性也不是沒有,但男性與女性在的走路姿勢是有差異的,除非經過專門訓練。”

“這些都隻是你的一麵之詞,僅憑這個就……”

“這個電車站附近有一家公共衛生間,根據地圖顯示距離大概700米左右,凶器和偽裝道具現在應該就在那裏。”

接連被打斷對話的相良大生臉色有點難看。

“等等,為什麼是在那裏?”

目暮警部忍不住提出詢問。

“周圍能確保換裝時不被人發現,並且能臨時存放物品,還可以使用鏡子和水化妝卸妝的地方,毫無疑問就是那家公共衛生間。”

我感覺自己有些明白other所說的給小嬰兒喂飯同等耐心的意思了。

“按照正常來說,700米的步行時間需要十分鍾左右,跑步時間需要三分鍾左右,從凶案現場走出電車站大約1-2分鍾,而那個身穿黑色連衣裙的人在八點五十六分離開凶案地點,你則是在九點十五分進入電車站。”

我注視著額上已經微微冒出冷汗的西裝男人,平靜地說道:“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戴著太陽帽和墨鏡的女人匆匆跑步或許會有些奇怪和引人注意,但一個快要遲到的上班族我想應該是常見的事情,在走出電車站後花費十分鍾來到那個公共衛生間,進行換裝並卸妝,將那些東西放入購物袋並像之前一樣暫時保存在其中一個隔間內,再花費三分鍾跑到電車站,時間正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