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東西,這代表你的眼睛被蒙上,耳朵被捂住,所有能接收外部信息的感知都被封閉,如同赤身裸體地置於黑暗之中。]
——我是誰?
這是我在睜開眼接收到外界信息後產生的第一個想法。
身體很沉重,精神也很疲倦,明明剛從睡眠中醒來,卻仿佛溺於水潭中一樣昏昏沉沉。
總覺得好像做了一個非常漫長的夢。
沒等我繼續思考下去,在坐起身看到房間的一瞬間,紛湧而來的信息以極快的速度通過五感進入大腦。
[實木書架——大量理工類書籍,少量人文社科類書籍(興趣廣泛)。]
[實木書桌——一支昂貴的鋼筆(長輩贈送的禮物),一個幾乎滿瓶的墨水瓶(似乎隻使用過一次),一本嶄新的筆記本。]
[實木床頭櫃——一盞平平無奇的台燈,一個易於攜帶的方形糖盒(有輕微劃痕,表麵花紋有些許磨損),一個過時的白色翻蓋手機(使用時間兩年以上)。]
[實木椅子——一個時尚的白色挎包(友人贈送的禮物)。]
……
正常來說,臥室作為一個人每天至少三分之一時間待的地方,多少會暴露其主人的喜好性格,然而一眼望去這個房間沒有任何裝飾品,簡潔到一目了然。
不過並非因為經濟問題,畢竟這兒一看就是個高級公寓。
我隨手打開床頭櫃上的方形糖盒,發現裏麵一半是橘子硬糖一半是薄荷硬糖,在看了一眼後就再次合上,用指紋解鎖旁邊的手機。
上麵顯示的時間是[3月21日,08:04]。
背景壁紙是一張在簷廊下拍的雨中庭院,看起來是個和式私人住宅。
而通訊錄中隻有五個人——
[八木圭介]
[犀川創平]
[西之園萌繪]
[折木奉太郎]
[折木供惠]
因為都是全名所以無法確認對方身份以及與自己的關係。
貧乏的社交。
在簡單查看了一下後,我就關掉了手機。
雖然在現代社會中社交網站能反映一個人的許多信息,但因為不知道密碼所以隻能放棄。
我摁了摁眉心,試圖讓自己萎靡的精神振作一點。
並未抱太大期望地來到書桌前,在打開筆記本後發現上麵一片空白。
“……”
果然,稍微想一下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會是那種寫日記的人。
畢竟記錄日記是比實驗報告更加無用且浪費時間的行為,我想不出它存在的任何意義。
筆記本並沒有被撕過的痕跡,也沒有殘留的字櫻
在看了一下墨水瓶後,我擰開鋼筆,查看了一下墨囊,非常飽滿。
也就是說我在昨天使用過這支鋼筆,但並沒有寫下任何東西。
按照目前來看,鋼筆、墨水瓶和筆記本更像是裝飾品一樣的存在。
在給這支鋼筆和筆記本打上一個問號後,我又查看了一下椅子上的挎包,裏麵隻有一小包紙巾、一串鑰匙、一個錢包,錢包中的學生證上顯示了自己的信息——
[三遊亭春名,東都大學大二生。]
按照書架上的書籍來看,自己應該是工學部的學生,不過現在是春假期間,不用上課。
而在看到上麵的出生日期後,我愣了一下。
今天是我的20歲生日?
在思索了一下後,我將東西重新放回挎包,然後打開衣櫃。
衣櫃左邊是以舒適為主的暖色調,而右邊是以方便為主的冷色調。
我看了一會兒這個衣櫃,然後拿起左邊一件柔軟的米色針織毛衣,又搭配了一件黑色短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