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他應該離不開了?”許渺渺不解。
敏翎看著二人困頓的表情,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個類似水晶球模樣的東西,放到二人跟前,道:“你們自己看吧。”隻見她稍一施法,水晶球模樣的那東西突然彈起,彈到了牆壁上,居然化作了一麵巨大的掛鏡嵌在了牆上。起初,鏡麵稍顯模糊,漸漸地,鏡麵的霧氣慢慢散去,一個人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是周染!此時的周染雖然穿戴上了黑色的防護套裝,僅僅漏出一雙眼睛,但是那雙眼睛清澈明亮,讓人過目不忘,許渺渺和仇道陵一眼便認出了他。隻見他此時正在一個類似於貨倉樣的地方搜尋,把槍置於胸前,貼著擺放的貨物和牆壁緩慢地改變著方位,並時刻注意四周動向,整個畫麵充斥著幾許緊張的氣息。
“他在執行行動?”許渺渺不可置信地問道。她一邊驚異於周染對工作的癡迷程度,連內心所念與所想還圍繞著工作,一邊為自己的真實內心而感到羞愧,尤其無意中瞧見敏翎看她時那意味不明的表情後,更是感到一陣尷尬,有一種赤/裸/裸置身於她麵前的窘迫感……
“你待會就知道了。”敏翎似乎有意逗她,偏不告訴她答案,看著她氣鼓鼓卻無可奈何的模樣,暗暗發笑。
這時,鏡中突然傳來了槍聲。一頓你來我往的槍戰後,他們從密室裏解救出了一個略顯滄桑的男人。
“周其正。”仇道陵看著那個男人,條件反射式地叫出了那個名字。
“你認識?”許渺渺此話剛一出口,她便覺得這個名字似曾相識,不消片刻,便憶起這是周染父親的名字。但她又立馬想到仇道陵並未真正見過周父本人,便疑惑仇道陵為什麼如此斬釘截鐵地認定他就是周父,“你怎麼確定?難道僅憑,這是周染的夢境?”
“不!”仇道陵搖搖頭,他指著鏡中人,道:“你看他的眉毛,那塊疤。”許渺渺順著仇道陵的手指望向鏡中人,發現那個“周父”的眉毛上確實空出了一小塊,上邊隱隱有疤痕的印跡,“那糟了。”許渺渺瞬間意識到敏翎所指的“應該離不開”的緣由了。
之前略略聽周染提起過,他選擇加入特別行動隊的緣由,就是為了找回失蹤的父親。如今周染在夢中找回了父親,怎麼會輕易選擇離開呢?最重要的是,他不一定能判斷出自己在夢中,許渺渺兩條眉毛攪在了一起。她把伏魔棒一把架在敏翎脖頸處,抑製著怒氣問道:“有什麼辦法讓他出來?”
“我也沒辦法。”敏翎還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相反,如果他選擇了在夢中入眠,他將從現實世界中抽離出,永遠留在夢中。”
“你太過分了,你這不是害人嗎?”許渺渺怒道,揮起伏魔棒就要打下去。結果被仇道陵一把抓住:“你別衝動,救人要緊。”
“我說過,隻要她害人,我絕對不會放過她。”許渺渺用力甩開仇道陵的手,然後衝著敏翎道,“你最好想出辦法讓他平安回來,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是他的夢,他是夢的主人,我沒有辦法去改變任何事情。”
“你施的法,你居然解不了,誰信啊?”許渺渺怒極了,手中的伏魔棒上已閃出了絲絲火花。伏魔棒能感知主人的情緒,能力的強弱也與主人的情緒是否強烈有著直接的關係。因而,此時許渺渺的怒火值已被伏魔棒感應到,從而閃出了火光,此時的伏魔棒若打在普通妖魔身上,便會有一棒下去,魂飛魄散的效果。
仇道陵也感覺到許渺渺的怒意,但他也覺得敏翎這次做得有點過分了,他抬了抬手打算拉一下許渺渺,最終還是放下了。突然,他看到周染從家中的衛生間出來,換好了睡衣褲,準備往床上躺,他急急地打斷了兩人的爭鋒相對,指著鏡麵,道:“他要睡了。”本來淡定的敏翎臉上也難得出現了擔憂之色。正當三人都一臉憂愁地看著鏡麵時,突然一道金光閃出,掛鏡重新化作水晶球,跌回敏翎手中。許渺渺以為周染已經被永遠拖入夢境中了,便揮起伏魔棒打算找敏翎算賬。結果,聽到身後傳來周染的聲音:“我怎麼睡著了。”
三人齊齊回頭,看到了臉上還帶著困意的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