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說自己年事已高,有意讓位於趙瑾,但趙瑾年少氣盛,為保邊疆安定,他請求父皇收回西南四路夔州和梓州二路的職權,再派京官為巡察使輔佐趙瑾。”
“退了這麼多?”趙光璟一愣。
“不僅如此。”趙凝撇嘴道,“齊王叔乃皇祖養子,他還要為趙瑾求娶一位公主。”
“公主?”吳小仙思索片刻,“聽白先生說,成年未婚的公主就你了吧?”
“休想!”趙凝惱道。
“咳。”趙光璟輕咳一聲:“不說這個。我這是私自回京,違抗了老頭的旨意,還不知會治什麼罪呢?”
趙凝道:“怕什麼?我帶你回宮,父皇不會為難你的。”
“這可不行,君無戲言,不能公然抗旨,否則會有損老頭子威望。這樣,你進宮去向老頭討道詔令。
“好,你等著。”趙凝趕忙擺駕回宮。
林長青匆匆趕至趙揚身側,給他喂下一顆丹藥。今日之局,已非他能左右。趙揚帶來的護衛已讓開去路,人群再度有條不紊地進出城嗎,城門前的消息便也逐漸傳遍京城。
趙凝半道便遇見了傳旨的太監,罵了一句“老狐狸”,便領著那宦官回去。
但才回到城門,體態豐滿的恒王便帶著一群宗氏也來了此處。
“揚兒!”恒王一眼瞧見癱倒在肩輿上的趙揚。
“王爺。”林長青認真施了一禮,“世子已服下丹藥,並無大礙,隻是有些虛脫。”
趙揚已恢複了意識,他有些虛弱地開口:“父王,快……殺了他們……”
“好,好。你別急。”
恒王安撫了番趙揚,轉頭看向趙光璟:“打傷皇室,你們好大的膽子!”
“王叔這惡人先告狀的本事可是不見消退啊!”趙光璟嘲弄道。
“放肆!”恒王怒斥:“趙光璟,別忘了你如今隻是一賤民。來人,給我打!”
“住手!”趙凝惱道:“恒王這是不將本宮與這聖旨放在眼裏啊!”
“公主說的哪裏話?”恒王冷笑:“難道本王處置一亂民還要向公主請示?”
“亂民?王爺可要注意言辭,本宮可是奉父皇旨意迎皇兄回宮的。”
“皇上想必是一時被小人蒙蔽了心智。”
恒王不屑道:“眾所周知,趙光璟謀逆犯上,已被太廟除名,逐出了京城,永不能回京。幾位宗氏叔伯都在這,我看誰能放他進去!”
“難道你們要抗旨?”趙凝氣急。
“不敢。”恒王身後一老王爺不疾不徐道:“先皇命我等輔佐陛下,我等奉先皇旨意維持法度,不敢抗命。”
“你們!”
趙凝恨得直咬牙。
“小七,罷了。”趙光璟安慰道:“這京城,爺不回了,求我也不回,還落得自在。”
“可是……”
“別可是了。”趙光璟灑脫道:“道長,吳姑娘,走吧!”
“師尊?”吳小仙看向江天。
江天卻一聲不吭,趕著驢車上前,趙光璟摸摸鼻子,不敢再輕易開口了。恒王府兵擋住去路,江天卻也不停,兵士直接抽刀砍上去。吳小仙還沒來得及動手,擋路的兵士已全被撞飛。
“大膽!”恒王怒喝:“竟敢擅闖京城,打傷官兵。來啊!將他們就地處決!”
一名老道踏空而來,竟是煉神之境。
“黃道長,請為我除去這邪修。”恒王恭敬道。
那老道微微點頭,捏了道法印打了上來。卻見一道紫光從城內急速飛來,擋住了老道。
紫光緩緩散去,一紫衣老道士現出身形。
“白師兄。”黃道長忙恭敬施禮。
紫衣道士抬眸瞥了他一眼,微微頷首。他是武當山道士,算是趙光塵師叔,被趙光塵請來庇護皇帝。而這黃道長不過一散修,得恒王供奉。
“白爺爺!”趙凝欣喜地喚了聲。
紫衣道士微微一笑,落在了趙凝身側。
恒王已知要取趙光璟性命已是不可能,隻能再算計如何取得他最滿意的成效。
江天卻依舊未停下驢車,眼看就要入了城門,恒王大急,竟上前親自堵住了去路,黃道長趕忙護在他身側。
江天一揮衣袖,兩人直接被擊飛開去。一麵刻有龍紋的金牌於江天袖中飛出,浮在空中。
“開元密令!”
幾位皇室宗親滿臉震驚,緊接著竟齊齊跪了下來。恒王愣了愣神,也跟著跪了下來。
趙光璟眨了眨眼,所謂的“開元密令”共有九麵,乃是他的皇祖父於登基元年所鑄,以年號為名,八麵賜給了功臣,獨獨留下最後一麵不知去處。先皇仙逝前曾留遺詔:孤曾幸得仙人召見,留金牌為信,見之如見孤。
莫非道長便是那仙人?趙光璟忙拉著趙凝跪下。
旁觀眾人見一應皇室都跪下了,不明所以,隻能也一起跪下。吳小仙輕輕一躍,上了車。
“別擋道。”江天對麵前跪著的官兵冷淡道。
一眾官兵忙匍匐著挪開身。江天趕著驢車進了城,趙光璟立馬起身跟了上去。恒王欲言又止,隻能放他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