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麵露憂色,路汐看到了,有些不解地望向了蕭景塵,藥穀寒泉是個什麼地方,她倒真的不知道。
蕭景塵麵色不變:“多謝師父。”
“你們今日方到,不如休息一晚,明日再入寒泉。”莊曉輕聲道,“在接到你飛鴿傳書時,房間就已經整理好了。”
“有勞師娘了。”蕭景塵微微點頭。
“什麼有勞不有勞的,我第一眼看到這位路姑娘,也很是喜歡。”莊曉捂著嘴輕笑,又看向路汐,道:“汐兒,你先隨我來吧。”
路汐能感覺到,自從白正安說出“寒泉”二字後,蕭景塵的反應似乎是有些不大對勁。
蕭景塵鬆開她的手,道:“我和師父還有些事情,你先隨師娘過去,晚些時候我去尋你。”
“嗯。”路汐點頭。
待出了正堂,路汐跟在莊曉身邊,問道:“夫人,穀中寒泉是——”
莊曉笑嗬嗬地道:“穀中並沒有太多規矩,你不必喚我夫人,叫我莊姨便好。”
路汐暗道,這裏果真同蕭景塵說的一樣呐,隻有師徒之名分,沒有太大的尊卑之分,路汐十分痛快地喚道:“莊姨。”
莊曉笑得更開心了,她膝下隻有白景白辰兩個兒子,義女鍾靈又離穀已久,穀中好不容易又來了個年輕小姑娘,就算路汐不會在這裏久住,那好歹也有人能陪她說說話了。
“先前景塵在信中對你的狀況已經有所描述,雖然東海仙靈散的毒性已解,但此毒霸道,毒性又猛烈,導致你經脈被封,武功全無。”
路汐點頭,她之前運功的時候便有所察覺了,就好似武功還在,但就是怎麼也用不了。
“寒泉可助你一臂之力。”莊曉轉過身,拉起路汐的手,道:“寒泉寒泉,泉如其名,想要找回武功,你怕是要吃些苦。”
路汐福了福身,正色道:“謝莊姨。”
“你這孩子,總這麼客氣作甚。”莊曉拍了拍路汐的手,朝她眨了眨眼,“自景塵入穀以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聽他主動談起一位女子。”
路汐一怔,隨後失笑。
“咦。”莊曉突然看向路汐身後,輕輕“咦”了一聲。
路汐也回頭望去,隻看到白景抱著鍾靈的身影一閃而過。
“這兩個孩子——”莊曉兀自說著,歎了口氣,猛然發覺自己說了什麼後,有些抱歉地看向路汐,“聽聞這些日子以來,鍾靈都在你那裏,讓你見笑了。”
路汐搖頭,“您言重了,在大琉京中,少穀主和鍾靈姑娘幫過我許多。”
總歸是白景和鍾靈的私事,旁人不好說太多,路汐也就此打住了這個話題。
傍晚時分,路汐正坐在院中石桌旁發呆,蕭景塵來了。
“在想什麼?”蕭景塵走到石桌另一邊坐下。
路汐回過神,稍稍直起身子,看著四周,道:“沒什麼,隻是初來藥穀,見此情此景,一時間晃了神。”
“以後你想來,同我說一聲便是。”蕭景塵拿起桌上精致的小壺,為自己倒了杯茶。
路汐知道蕭景塵這麼說隻是在寬慰她,因著兩人的身份,各有不便,聖上壽宴結束後蕭景塵也要啟程回西涼了,哪裏還有什麼機會再來藥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