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1 / 3)

你願意住在我的心裏嗎?

一年後,陸其琛的公司終於步入正軌,於宛童也放棄了邵氏的位置,甘願和陸其琛一起住在錦繡花園的一套兩室一廳的小房子裏。

除了每日上下班,兩人閑暇時候會一起去逛超市,去小花園散步,去健身房運動。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普通卻又甜蜜。

就是這幾天於宛童覺得陸其琛有點奇怪。

似乎有什麼事兒瞞著她。

自從有了尹穗和周鶴的前車之鑒,於宛童對陸其琛的一舉一動都異常關注。如今尹穗去了澳大利亞,周鶴在半個地球另一邊的非洲,兩人隔了幾個大洋,能見上麵才是奇跡。

不過聽尹穗的口氣,似乎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遺憾。於宛童了解尹穗,即便她心有不甘卻依舊會給自己穿上堅硬的偽裝。

等到了下午吃飯的時候,陸其琛也沒出現,雖然最近公司業務繁忙也是可以理解,但於宛童還是有些失落,她想給陸其琛打個電話,又害怕影響到他開會,最後隻能作罷。

正糾結的時候,邵淵打電話過來了。

他不知道在幹什麼,背景音吵鬧得不行,於宛童半聽半猜才問出來,他居然要她去參加一個商業夥伴的婚禮。

“我又不認識,為什麼非要我去?”於宛童很是莫名其妙。

“你來了就知道了,怎麼問題那麼多呢。”

電話裏吵吵鬧鬧的,隻說讓她回家打扮一下,別給他們邵氏丟臉,於宛童一向拿她這個哥沒轍,隻能先回去梳妝打扮等著她哥來接她。

一回到家,於母早就在門口等著了,見她回來連忙招手:“童童,快過來啊,時間不夠了!”

“又不是我結婚,隨便換身衣服就行了嘛。”於宛童拗不過她媽,還是邁著不情願的步子走了過去。

誰知道房間裏早就圍滿了人,見她進來,幾個女人蜂擁而上圍著她給她換衣服。

“等等——這是要幹什麼?”於宛童徹徹底底蒙了。

於母笑眯眯地說道:“童童啊,我覺得這條裙子不錯,你覺得呢?”

既然是母親選的,於宛童也拒絕不了,穿上了那件素白得很像婚紗的裙子,在母親麵前轉了兩圈。

這就結束了吧?

於宛童還在想,不料到下一秒就被按在椅子上,一群人拿著化妝品圍著幫她化妝。

有於母坐鎮,於宛童像隻乖順的小貓咪,連掙紮都不敢掙紮地任由他們在自己臉上“動手動腳”。

兩個小時過去了才結束,於宛童看到鏡中的自己都不敢相信了,有必要這麼用心打扮嗎?

頭發隨意地被卷發棒卷出優雅的弧度,幹枯玫瑰色的眼影更是給她增添了一絲優雅的氣質,勃艮第色號的口紅襯得整個人膚白勝雪,一身修身白色魚尾長裙在她的腰身下散開成柔和的浪花。

鏡子裏的女孩是不同於往日的美麗,於宛童有些傻愣愣地問:“又不是我參加婚禮,我這不是喧賓奪主?”

“那你先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去看看你爸忙完沒有。”

隨著於母的離開,房間裏其他人也走出門去,剛剛還吵鬧無比的臥室突然又隻剩於宛童一個人。

無聊之下,於宛童坐在床上左瞧右看,怎麼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呢?

這還是她的臥室嗎?床頭金燦燦的帷幔,紅色鴛鴦被,隨處可見的玫瑰花,還有空中若有似無的香薰。

她不就一天沒回家嘛!

誰把她的臥室弄成這樣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要來求婚呢!

不對,求婚?

於宛童腦海中突然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還沒等她慢慢地把這根線給捋清楚,隻聽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請問於宛童小朋友在嗎?”

“在!”於宛童倒是一下子就聽出了這是陸其琛的聲音,轉而便把剛剛的腦洞扔在一旁,笑眯眯地大聲回答道。

隨著房門被推開,一道人影出現在於宛童的麵前。

陸其琛穿著一身筆挺的深色西裝,幹淨利落的發型,手裏還拿著一束花。他目光深沉,仿佛有一片溫柔的海藏在其中,而於宛童就在那片海的中央。

男人慢慢踱步,來到她的麵前。

陸其琛舉起那束花,微微彎腰,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陸其琛想娶於宛童,請問於小姐答應嗎?”

即使多少能猜到一點,然而在這樣的氛圍中,於宛童還是不免心跳如鼓擂,她捂著嘴有些結結巴巴:“我、你……不是,為什麼這麼突然?”

她激動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眼中也漸漸泛起了點點淚光。

陸其琛心中頓時變得柔軟起來,他溫柔地笑了笑,打開手中的小盒子:“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從很久前,我就希望你能被我給圈起來,成為我的合法妻子,與我共度餘生。

“你原來問我,最想設計一套什麼樣的房子,我一直沒找到合適的答案,現在我想告訴你,我將用餘生為你搭建這世上最完美的房間,我將永遠愛你,保護你,關心你。”

陸其琛單膝跪地,虔誠地把那枚裝了戒指的小盒子遞到於宛童麵前:“你願意住在我的心裏嗎?”

這完全就是暴擊!她根本拒絕不了,也不想拒絕。

她顫抖著伸出手,向陸其琛傳達願意的訊息。

陸其琛這會兒倒是沒那麼鎮定了,起初先是一愣,隨即狂喜起來,抱著於宛童轉了幾個圈,於宛童也跟著開懷大笑。

“好了,好了,快放我下來。”於宛童覺得自己有些暈了,捶著陸其琛肩膀才讓他停下來,小兩口在床邊坐下說私密話。

誰知話還沒說到一半,隻見房門被一群人撞開,為首的赫然是一年沒見的尹穗。

尹穗的氣質早已沉澱下來,變得優雅知性,不複之前的狂野外露。

於宛童還呆呆愣愣,原本以為這隻是陸其琛串通她爸媽給她的驚喜。

然而看見尹穗身後的那群人,有陸其琛的好友,也有她的閨蜜們,幾乎兩人所有親密的夥伴都悉數到場。

“要更多人見證才行,陸太太。”陸其琛湊到於宛童的耳邊輕聲哈氣,帶著蠱惑的味道。

於宛童的耳根子通紅,被邵淵看在眼裏,連忙來湊熱鬧:“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被邵淵這麼一捉弄,羞澀的於宛童就想揮拳揍她哥一頓,卻被陸其琛給握住:“哥說得沒錯啊,你幹嗎打他?”

“還沒舉行婚禮呢,你倒是改口挺快啊!”於宛童氣得想笑,現在連陸其琛都和她哥一頭了!

尹穗捂嘴打趣:“有什麼好害羞的,都是夫妻了,這事不是很正常嗎!”

“對啊對啊,難不成你們還想談柏拉圖式的戀愛啊。”有人插嘴。

另一個人附議:“就是啊,男才女貌的親一個讓我們羨慕羨慕。”

於宛童耳根子已經紅得快要滴血,僅僅隻是和陸其琛對視一眼,便敗下陣來。

算了,親就親吧,讓他們羨慕死。

陸其琛笑了起來,他攬著於宛童的腰肢,讓她靠在自己的臂彎裏,慢慢湊近,低頭吻住了她花瓣似的嘴唇。

這不是第一次接吻,但絕對是陸其琛印象最深刻的一次。

他的頭腦一片空白,隻有懷裏的女孩是真實的,他的於宛童,終於要成為他的新娘了。對方的呼吸噴薄在自己的麵頰上,這是繾綣的呢喃。

等到於宛童被陸其琛放開來,都快要喘不過氣,整個臉因為充血豔若桃花,陸其琛見狀,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晚上再繼續。”

這句話聽在眾人眼裏,又是另一種意思。

陸其琛的這場求婚儀式沒有弄得盡人皆知,隻是叫了雙方的親戚好友在家中一起熱熱鬧鬧地玩了玩。

為了這次求婚,於母還專門找人定製了相應的餐具和甜點,在別墅外的小花園中用蕾絲輕紗和羽毛氣球布置了一番,隨意卻又不失活潑。

經過那番求婚,已是暮色四合,邵家準備了晚宴,就在邵家後院的花園裏。

來往賓客穿梭其中,有朝這對新婚夫婦打趣的,也有借機向邵氏和陸家談生意的。尹穗見於宛童現在還要應付那些攀關係的昔日同學,不禁為她掬了一把同情淚,但也懶得去打擾,以免在這種喜氣的場合讓於宛童的那些同學難堪。

不可否認,在剛剛看見於宛童和陸其琛那般甜蜜的求婚時,尹穗心裏卻浮現出了一個人的麵容。

那是她每次走在異國他鄉的街頭時,都會想起的人。

那是每次有其他的追求者靠近,她都會用來拒絕他人的借口。

直到她的飛機抵達墨爾本,於宛童才告訴她原來隻是因為周鶴要去參加非洲的救援隊,不想讓她過分擔心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看看,這多麼可笑呀。

要是周鶴真的了解她,就知道她最恨的是欺騙,而不是這種感動了自己卻所謂的“為你好”。

原來她在周鶴心裏,就是這麼一個不識大體、嬌蠻跋扈的小姑娘啊。

她也不會覺得有所遺憾,畢竟分別和遺忘是每個人都必須學會經曆的一段時光。

陸家夫婦現在還忙著招呼賓客,暫時沒有多餘的精力來陪她敘舊。

尹穗一個人坐在離後門最遠的一棵樹下,透過稀疏的枝丫能夠看見皎潔的月光。她之前在墨爾本的時候,經常一個人看著月亮出神。

沒見到周鶴之前,她還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像月亮一樣清冷又淡漠的人。

現在再一次看月亮,竟然也分不清自己是為了透過月亮看見周鶴的身影,還是想念一年前的那場皎潔月色。

尹穗自己都忘了喝了幾瓶紅酒和啤酒,由於是於宛童大喜的日子,她也打心底為他們夫婦二人高興,隻是一想到明明她和於宛童都是同時談的戀愛,卻沒想到故事結局竟然是花開兩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