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何必大驚小怪,他在民間流落那麼多年,突然間回到皇宮,不就是為了爭出儲君之位嗎?”容祁淡淡道,“他才回到朝中,自是比不上六哥有那麼多朝臣支持,唯有另辟蹊徑,尋西嶽結盟。”
他喝了口茶潤了潤嗓,看到容源憤怒的表情,眸中閃過一抹譏諷的冷意:“六哥你也知道,這些年父皇因為西嶽而大傷腦筋,西嶽雖國力無我大魏強盛,但其很多精妙的武器,還有精通水性,皆是我們大魏不能敵的。所以若是因為三哥的緣故,除了我大魏這麼大的一個隱患,六哥覺得,父皇是否會對三哥刮目相看呢?”
“砰!”
一拳狠狠砸在桌上,容源一張俊臉都扭曲了:“這個陰險狡詐的家夥!我就知道他回宮一定沒好事!”
“六哥也不用動怒,此事還有解決辦法。”
容祁的話讓容源眼睛一亮。他迫不及待的說:“什麼辦法?”
容祁微微勾唇:“西嶽皇帝不是想讓公主和我們大魏的皇子聯姻嗎?可這大魏的皇子,不隻有三哥一人啊!”
“你是說?”容源猶疑,“可換人的話,西嶽皇帝能同意嗎?”
“為什麼不同意?”容祁反問道,那清秀的臉龐上,是洞悉一切的清明,“六哥當真以為,那位公主是喜歡三哥嗎?”
“不是嗎?”
容祁搖頭:“我想西嶽皇帝之所以答應將公主嫁過來,也是希望可以表麵上和大魏修好,實則背地裏出其不意,再攻打我大魏。”
“可如果這樣,那位公主不就……”
容祁輕笑出聲:“六哥怎麼變得如此天真了,我都說了,那不過是民間剛找回來的公主,六哥莫不是以為,那位以殘忍狠厲著稱的西嶽皇帝,真對這個幼妹疼愛有加吧?”
容源這才明白過來,原本緊繃的身子也緩了幾分:“你的意思是,那個公主隻是顆棋子?”#@$&
容祁額首:“所以六哥要做的,就是將這枚棋子拿過來,放在自己的棋盤裏,讓方長卿感受一下,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容源臉上緩緩流露出陰冷的笑容:“七弟這個主意不錯!”他忽的卻又看向容祁,眼裏帶了探究和揣測,“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七弟如此聰慧?”
容祁心中驚了一下,急忙垂下眼眸:“有六哥在,哪裏有弟弟發揮的地方,不過是六哥現在是當局者迷,容祁是旁觀者,所以看得清楚些罷了。”
說的也有道理。
容源懷疑的目光這才消失,容祁鬆了口氣,暗道那方長卿果真厲害,隨便三兩句話,就挑撥了兩人之間的關係,還好容源是個豬腦袋,若是換了容玥,隻怕還真不好哄騙。%&(&
想到那個依舊關在宗人府的容玥,容祁冷冷想,現在就差一步了,很快,他夢寐以求的皇位,就要被親手送到他的手中了……
在容祁的安排下,容源很快私下跟西嶽的人通了氣,容祁也不知道從哪認識的西嶽的幾個大臣,竟然還很相熟。從他們口中容源得知,於黎確實是有個妹妹,之前好像出現過,不過現在又不見了,他們也不知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
容源聽聞後,更確定於黎是跟方長卿竄通好了,把人給藏了起來,便同西嶽幾個大臣來往書信更為頻繁,期盼能早日得到公主的消息,並且提出想見於黎,並承諾會努力促成兩國交好。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這些書信,就是風波的開始。
有一日,不知是誰,將容源和西嶽人之間來往的信件全部擺在了皇帝的案台上,皇帝看後震怒,將容源給找來。
容源剛到禦書房還不知原因,卻在看見那些信時,瞬間反應過來,嚇得險些尿褲子,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直呼冤枉!
皇帝氣得發抖,將信全部砸在容源身上:“這都是你的筆跡,你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父皇,這些都是有原因的啊!”容源避重就輕,隻說方長卿做的事,最後才道,“兒臣也是想著,方長卿突然間回到皇宮,必然心懷不軌,所以才特意寫信來試探西嶽皇帝,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在和方長卿合作!”
皇帝半信半疑:“傳長卿進宮!”他頓了頓,“還有老七,也讓他過來!”
他知道老七跟老六關係最好,有些事,還是要從旁人口中聽說。
很快,方長卿和容祁就都來了。
方長卿聽到容源的複述後,臉上浮現出驚愕的神色:“六弟何出此言?我同西嶽皇帝那是勢如水火,怎會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