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的樣子啊?”
孫婧雪一臉無害的表情:“什麼放過我自己,放我你們這個家呀?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最好。”
於喬不氣也不惱:“如果你能聽得懂,我還是勸你多想想,如果你聽不懂,那就當我沒說過。”
說著,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含糊不清道:“我現在困了,你該看的也看過了,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郡主殿下就請自便吧。我現在有毒在身,若是招待不周,還請殿下千萬別生氣。”
“那姐姐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您。”
說完,孫婧雪轉身離開。
為了能多看方長卿一眼,還特意回頭,把房間的門帶上。
謹言扶著於喬在床上躺下來,一回頭,看見方長卿還在房間裏,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想到剛才孫婧雪的樣子,於喬就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
“你還不出去,在這裏幹什麼?看我睡覺嗎?”
“怎麼了?”
方長卿抿了一口茶:“我看自己的娘子睡覺,不可嗎?”
“不可!”
於喬沒好氣的道:“你這樣看著,我睡不著。所以,你們都出去。”
“那奴婢告退。”
謹言轉身離開。
方長卿非但沒走,反而在於喬的床邊坐了下來:“往日裏,你都能睡著,為什麼偏偏今日睡不著了?是不是沒有為夫在身邊,無法入眠?”
說著,和衣在於喬的身邊躺了下來。
於喬氣的直瞪他:“你幹什麼?”
“哄你睡覺。”
說完,雙手自然的攬上她的腰,十分放鬆的閉上了眼睛。
於喬被她摟在懷裏,莫名的覺得有些別扭,不過看他這幅樣子,若是拒絕,隻怕會適得其反。
她現在得精氣神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還是好好留著對付孫婧雪吧。
她對方長卿越是勢在必得,她越是心裏發慌。
倒不是害怕方長卿會被她搶走,而是擔心為愛入魔了的女人,會做出極端的傻事來,到時候傷害到身邊的人和事,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想了一會兒,於喬實在扛不住困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門外。
謹言剛從夫人的房間裏出來,轉身就看到月生從拐角處出現,往這邊走過來。
她愣了一下,幾乎毫不猶豫的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可她剛轉過身,熟悉的身影就輕飄飄的落在了她麵前。
“你在躲我?”
月生冷冰冰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眼睛裏卻糅雜了一絲謹言看不懂的東西。
之前隻有兩個人在外麵的時候,月生很少用這樣的表情跟她說話。
他雖然很冷,但語氣卻是有溫度的。
如今回來了之後,這幾日的見麵,他要麼直接無視,要麼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女人的心思總是敏感多疑的。
月生既然都做出這番表現了,她又何必再糾纏不清?
可是沒想到,今日自己主動避開,反倒被他堵了下來。
“月生少爺何出此言?”
“你最近對我話很少。”
言簡意賅,一向是他的風格。
謹言一下子就笑了,臉上滿是難以掩飾的悲傷:“奴婢對待月生少爺,一向不都是如此嗎?奴婢這麼做,隻是不想給月生少爺造成什麼負擔。”
“就這些?”
月生本就清冷,如今雙眼微眯的樣子,看起來更添幾分淩厲。
若是往日,謹言怕是早就被嚇破了膽子,心裏該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月生少爺覺得奴婢在撒謊嗎?”謹言不卑不亢的對上他的眼睛。
隱在袖中的雙手卻忍不住的在發抖。
“不,你在隱瞞。”
具體隱瞞什麼,他不知道。
現在也不想知道,但是,這個女人,不應該對她有所隱瞞的。
這個念頭閃現的那一瞬間,月生被自己嚇了一大跳。
他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月生少爺言重了。謹言隻是一個奴婢,哪裏敢對月生少爺有所隱瞞?若是您沒什麼事兒的話,奴婢還要去給夫人熬藥,少爺,您請自便吧!奴婢告退。”
說完,她微微一福身,就繞過月生朝廚房走去。
奴婢?
在外單獨相處這麼久,已經很少聽她在自己麵前自稱奴婢了。習慣了她表現出來的平等,忽然恢複成原來的樣子,月生心裏越發的別扭。
明明要去找姐姐商量藥引的事情,可是現在為什麼不受控製的想要去廚房呢?
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他眼神忽然一沉,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