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她幾乎是拍桌而起!
妹妹?
“本宮入宮這麼久,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她還有個妹妹在宮裏?”
“這個,草民也隻是猜測,還需要驗證。並且,草民覺得,這件事情絕對不會隻有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於喬滿臉認真看著她:“難道您不覺得事情有點奇怪嗎?”
“那裏奇怪了?”
她有點跟不上這個女人的節奏。
“飄絮長年累月跟在您的身邊,不能出宮,除了您宮內的這些人之外,基本上也接觸不到其他的人,那她手裏的毒藥是從哪裏來的?偏偏在您懷有身孕的時候,就有毒藥了。而浣衣局裏的丫鬟,也正是在您懷有身孕的時候,被皇上看上的,難道您不覺得這一切既奇怪又巧合嗎?”
這麼說來,確實細思極恐。
不過,好在她反應也是極快的:“那你的意思是,飄絮背後,還有人在操縱著嗎?”
她還記得當時神醫說的是:“不敢確定,不過倒是可以驗證。”
現在,當真相即將擺在她麵前時,心裏忽然有些膽怯。
“娘娘饒命!”
飄絮痛哭求饒道:“奴婢知道,奴婢這麼做,罪無可赦,唯有一死。可拂冬她是無辜的。奴婢保證,隻要娘娘救了拂冬,不管娘娘想要知道什麼,奴婢都毫無保留的告訴娘娘。求娘娘救救拂冬吧!”
她一邊哭求著一邊磕頭。
蕭貴妃絲毫不為所動。
綠萼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麵前:“都這個時候了,還敢跟娘娘討價還價!你知不知道,光憑你對娘娘下毒手這件事情,就足夠你死十回八回了!更何況你的妹妹暗中迷惑皇上,這若是傳到皇後娘娘的耳中,你覺得她還能活的過今天嗎?不要以為我們家娘娘心地善良,不忍心對一條鮮活的生命動手,就這般欺負她!”
“不忍心對鮮活的生命動手?”
飄絮直起了脊背,臉上滿是不屑和憤怒:“拂冬現在就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如果不是貴妃娘娘做的,那她怎麼可能會知道今夜有人對拂冬下手?”
也幸好是這樣,她才會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不放心,來拂冬這裏看看。
沒想到,竟然都是真的!
“啪!”
綠萼一個巴掌甩在她臉上,凶狠道:“你還敢懷疑娘娘!若不是神醫在宮外無意間聽到有人要對宮裏的人動手,不放心娘娘就讓人跟蹤了上去,才知道那些人要害的是拂冬,你以為你今天能這麼恰好的來碰到拂冬出事兒、還這麼恰好的能請到神醫給拂冬看病嗎?做夢吧你!我們家娘娘可不跟你一樣蛇蠍心腸,就連未出生的胎兒都害!”
“不是娘娘?”
飄絮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如果不是娘娘,那……”
蕭貴妃輕咳一聲,示意綠萼下去。
綠萼狠狠瞪了一眼飄絮,不甘的退到了蕭貴妃的身後。
“現在拂冬就躺在床上。本宮最後一次問你,你的妹妹,救,還是不救?”
“救!”
飄絮像打了雞血一樣,一下子跪直了身子:“不管娘娘想要什麼,隻要奴婢知道,奴婢能做到的,就算是以後當年做馬的來贖罪,奴婢也心甘情願,隻要娘娘救了拂冬。”
說著,她又“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響頭。
蕭貴妃也不攔著,直到看到她額頭上滲出來的鮮血,才懶洋洋的道:“罷了,本宮答應了便是。本宮會讓神醫竭盡全力救活你的妹妹,你隻用告訴本宮,背後讓你這麼做的那個人是誰,就夠了。”
飄絮剛開始咬著牙不說,後來實在沒辦法,隻得吞吞吐吐道:“其實那個人是誰奴婢並不知道。因為每次他來給奴婢安排任務的時候,都是在夜裏,並且還蒙著麵,什麼都看不清楚,簡單交代兩句,就走了。奴婢從來沒有詢問的權利,除了照做,其他的,基本上一概不知。”
“不知?”
蕭貴妃眯了眯眼睛:“那你們往日裏都是怎麼交流的?”
“通常都是他把需要奴婢做的事情,用一張紙條寫上去,奴婢看完之後,當場焚毀,不得留下絲毫證據。”
“看來你是不想救拂冬了。”蕭貴妃發出一聲冷哼。
巨大的威壓之下,飄絮努力回想著,忽然眼前一亮:“對了!奴婢忽然想起來,那是個男人,因為他個子很高,身材很勻稱。前陣子不知道是不是得了風寒,在奴婢麵前咳嗽了一聲,麵紗被咳起來的時候,右邊嘴角處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顆黑色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