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父嚇得脖子瑟縮了一下,急忙拉了拉祁母的胳膊,小聲道:“要不咱們算了吧?”
“算什麼算!”祁母回頭瞪了他一眼,怒罵道,“敢情不是你親生的,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女兒死的那麼慘,我要跟她討回個公道!”
祁父膽子小,性格也軟,加上他討這個媳婦的時候年紀大了,也沒錢,還是當年祁青青嫁到方家之後,靠著許鳳嬌給的那點銀子,才把原來的破房子修修整整,起碼夠遮風避雨了。所以雖然他沒見過祁青青,兩人也沒血緣關係,但好歹也算是幫了他個忙,這會兒也說不出話來了。
看祁父不吭聲了,祁母才轉過頭,指著於喬的鼻子:“你別以為威脅我就有用,我可不是被威脅著長大的!我告訴你,今日不管是你還是方家,都要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於喬盯著她看了一會,那眼神猶如寒冰,看的祁母心底發冷,好不容易才克製住自己沒有腿軟,就看於喬總算移開視線,卷起的袖子也慢條斯理的放下了。
看來是怕她了?祁母心中一喜,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頓時美滋滋的。
其實她心裏對祁青青是真沒多少感情,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又不能傳宗接代,在家裏就是個吃閑飯的,當時她丈夫剛病死,她就勾搭上了現在的祁父,還打算生個兒子,可那時候家裏窮,祁青青在她眼裏就是個拖油瓶,喂飽她都不夠了,哪裏還有錢生什麼兒子!所以她就想著法子托了人,總算把祁青青給送了出去。
現在她來要錢,也是打著賺一筆的想法,回頭可以生個兒子。
於喬看出她眼裏的得意,冷笑了一聲:“要錢?行啊,我教你一個可以拿到錢的法子。你知道你女兒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是誰的嗎?”
她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聲道:“是睿王殿下的。”
“你說什麼?”祁母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你說是,是王爺……”
她剛說了兩個字,就想到邊上還有村民在看,急忙捂住了嘴巴。
於喬勾了勾唇:“是啊,這事傳出去,對於他們來說臉麵上可不好看,不如你上京,去找他們要錢,為了名聲,他們也不會虧待你的。”
祁母嚅動了幾下嘴唇,似乎在思考,然後緩緩放下手:“當真?那他們不會殺了我嗎?”
“京城是什麼地方?天子腳下啊,豈是說殺一個人就殺的?若是你害怕,那就把事情鬧大,去京城裏的茶館酒樓裏鬧,鬧得眾人皆知,這樣他們又哪裏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
於喬說的有理有據。
祁母猶豫了一下,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頓時精神又提了起來,還親熱的去拉於喬的手:“我就知道,你是個好的,你放心,等我要回來錢,一定分給你!”
說完又回頭瞪了祁父一眼:“還不趕緊回去收拾東西,我們這就上京去!”說完屁顛屁顛的走遠了。
村民見沒好戲看了,也都四散開來。
於喬領著眾人回去,徐鳳嬌的目光不斷掃在她臉上,最後還是沒忍住問:“你剛才說這方法,怎麼咱們不用?否則肯定能賺一大筆銀子!”
“那就要看你覺得是銀子重要,還是命重要了。”於喬淡淡瞥了她一眼。
徐鳳嬌一臉疑惑:“可你不是說,鬧大了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嗎?”
於喬嗤笑一聲:“我若是不這麼說,她會走嗎?”
徐鳳嬌還在疑惑間,就聽邊上的葉歡滿是笑意道:“睿王如今關在宗人府,這事就是傳出去他除了跳腳也沒什麼法子,司徒家也已經滿門抄斬,就算是她們想要去要錢,也沒有地方去要。倒是這事傳到皇上耳朵裏,也不知是會用什麼法子,堵住她們的嘴。”
他故意拉長了尾調,聽得徐鳳嬌頭皮發麻,不覺打了個寒顫。
最好的封口方法,不用葉歡再說了,徐鳳嬌也知道。
看來這次祁家人上京,是有去無回了。
於喬斜了葉歡一眼,用口型表示“厲害”,得到了葉歡桃花眼一枚。
於喬立刻收回視線,眼觀鼻鼻觀心。
幾人回到家中,徐鳳嬌已經住慣了大宅子,現在怎麼看這個小破屋怎麼不順眼,唉聲歎氣了好一會,才不情不願的去打掃了。
於喬也拿起抹布要去把四周抹一下,卻被倚翠一把奪過:“小主怎麼能幹這種事,還是讓奴婢來吧!”
“現在在這裏沒有小主,你們是客人,隻要休息就好了。”於喬說完,硬是將倚翠按在椅子上坐好,然後瞥了老神在在正在邊上看他們打掃的葉歡,“你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葉歡:“……”
姐姐,你這有點雙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