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我離不開了(1 / 1)

“爹!”

看見司徒鴻的那一瞬間,皇後的眼淚就再也忍不住了,但又怕父親看見傷心,微微低頭,把湧到眼眶的淚水拚命咽了回去:“女兒不苦,倒是父親,一路舟車勞頓的大老遠跑來一趟,看見的竟是女兒的這幅光景。”

司徒鴻心裏一酸,趕緊低頭,把湧上來的淚意拚命的咽了回去。

“哎!”

他長歎一聲,環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雖然被打掃的幹幹淨淨,但是空氣裏滿是灰塵的陰沉氣息,就連女兒身上穿著的也素樸得讓他心疼不已。

從小到大,他這個女兒就是被他保護在羽翼之下的一隻花朵,從來沒有受過一絲一毫的委屈。

雖說司徒家給她的比不上後宮那般富麗堂皇,卻也從不曾如同現在這般寒酸。

皇後拭了拭眼角,淒苦的望著父親:“父親能來看望女兒,女兒已經很高興了。父親還是快些離開,免得皇上遷怒於父親。”

“離開?”司徒鴻搖搖頭,手背在後頭,往裏頭走去,“現在我就是想離開,都離不開了。”

皇後大驚:“父親何出此言?”她想了想,麵色瞬間蒼白,“莫不是皇上要殺了我們司徒家!不,絕不可能!”

她唰的一下站起來,近乎有點瘋癲的喊道:“我們司徒家對皇上忠心耿耿,更是世代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就為了一個死掉多年的狐狸精,竟然想要我們的命?”

驚慌之下,她跌跌撞撞的就要往門口跑,卻被司徒鴻一把抓了回來。

此刻他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了,好在這裏沒什麼人,他低聲吼道:“芸娘,別胡鬧!皇上沒有這麼說!”

皇後本來還在掙紮,聞言動作一頓:“不是嗎?那皇上想要做什麼?”

司徒鴻歎了口氣,鬆開手:“你說我們司徒家還有什麼?”

皇後愣了一下,慢慢的臉上浮現出震驚的神情:“你是說皇上要……”她握緊了拳頭,“可這是我們司徒家唯一的支撐了啊!”

“再大的支撐,也沒有你來得重要。”司徒鴻拍了拍皇後的手臂,“芸娘,你是司徒家的希望,隻要你一天在皇後之位,便可以保司徒家無虞,待來日睿王當上了皇帝,那你便是太後,我們司徒家的興衰,就掌握在你的手裏了!”

提起容玥,皇後的臉瞬間灰敗下去。

她緩緩轉過身,走到椅子前坐下:“父親,你才回京城恐怕不知道,容玥已經被送去宗人府了,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送去宗人府?”司徒鴻大吃一驚,“怎麼回事?”

皇後將事情始末都告訴了他,聽得司徒鴻直搖頭:“糊塗,糊塗啊!”

“大錯已鑄成,如今本宮就是再想保住他,恐怕都難了。更何況本宮現在自身難保。”皇後抿了抿唇,抬頭充滿期望的看著他,“父親可有什麼辦法?”

司徒鴻苦笑一聲,走到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為了保住你,要獻出我們司徒家最後的籌碼,又如何還能保得住睿王?”

“那可不可以用這個籌碼,換容玥出來?”皇後似是抓住了什麼希望,一把抓住父親的胳膊,身子微微前傾迫切道,“隻要容玥能出來,本宮哪怕在這個冷宮裏都在所不惜!”

“糊塗!”

司徒鴻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忘了,睿王不是你的親生的?”

“可他對本宮一向尊敬……”

“那隻是表麵。”司徒鴻在官場多年,雖然現在遠離朝政,但那些年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這人心的黑暗,他看的比誰都透。

“你是皇後,對他來說就有利用價值,他認你為母,尊你愛你那自是應當,但若你不是皇後了,你覺得他還會如曾經一般嗎?莫說別的,就是你搶占了他母後的位置,說不定他早已懷恨在心了!”

皇後不甘心的還想辯解:“可皇後之死又和我沒關係……”

“是沒關係,但那是他的母後,人心隔肚皮,你怎知他是如何想的?”司徒鴻擺擺手,“你在宮裏這麼多年,怎麼還沒有看透這些淺顯易懂的道理?”

皇後失落的垮下肩膀:“那怎麼辦,就任由容玥被關在宗人府嗎?”

司徒鴻定定的看著她,忽然間眸光閃了一下:“你就真不打算再生一個了?要扶持皇位,終歸還是自己的孩子好!”

“你以為本宮不想生嗎?”皇後手指骨關節因為用力過度微微泛白,“本宮不知道找了多少太醫來看過,可他們都說本宮體質偏寒,本就難以受孕,加上早些年吃過湯子,就更難以受孕了。”

司徒鴻皺了皺眉:“要不我給你找些外頭的神醫來看看?”

“那些神醫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要說神醫,我認識的就有一個……”皇後話說了一半,忽的一愣,然後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本宮倒是想到了一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