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們這些外人就不清楚了。”
見她還一直糾結在曹丞相的家事上,方長卿捏了捏她的手背:“你有精力不如多關心一下自己的夫君。”
他委屈的像個孩子一樣,原本有些凝重的氣氛瞬間土崩瓦解。
於喬好笑又好氣的看著他:“你怎麼了?”
“可能是近鄉情怯吧。原本在洛陽忙碌著就感覺挺好,挺充實,現在忽然間踏入了京城這個虎狼之地,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慢條斯理的倒了杯茶放在於喬麵前的桌子上。
於喬輕輕抿了一口,挑眉道:“好不容易來京城了,你難道不用實施你的計劃嗎?”
“計劃都是一步一步來的,哪有一口吃一個大胖子的?”頓了頓,他才終於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此行我們不知道要在京城呆上多久,你難道就沒有打算在京城開一家自己的醫館嗎?”
“在京城開醫館?”
於喬吃了不小的驚:“你沒在開玩笑吧?”
先不說銀子方麵的小事情,光是憑他們在京城待的時間,顧不顧得住他們下這麼大的本呀?
“我像是在開玩笑?”方長卿表情十分的認真,“此次之行雖說葉歡邀請,但是為夫知道,你一心想要把仁心醫館發揚壯大,這次剛好是個機會,為夫不想讓你抱憾。所以,你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想法,為夫絕不攔著。”
這些日子,她雖然嘴上不說,但他都全部看在了眼裏。
“你真的這麼想?”
看他給出肯定的眼神,於喬還是有些猶豫:“可是我們連在京城待多久都不知道,萬一醫館剛弄好,我們這般的事情就已經全部結束了,該回洛陽了怎麼辦?”
“就算我們回洛陽了,隻要醫館還在,你的心願不是照舊可以完成嗎?”
於喬抿唇道:“讓我再想想。”
其實不光方長卿提到過醫館的事情,今天回來的時候,李管家也曾問過她。
“方夫人,既然你的醫術如此高超,為什麼不在京城開一家醫館?有我們家大人的口碑給你做宣傳,相信你的生意一定會很好。”
她本來就有些猶豫的,現在方長卿又這麼一提,一下子變得更加心動。
不過,開醫館這種事兒急不得,並且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個眉目,她也沒想好怎麼醫館的定位是什麼。
吃晚飯的時候,於喬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左挽歌現在在什麼地方?”
自從到達京城之後,她就沒有刻意安排這個女人,也不知道葉歡怎麼安放的她。
“就在後院。”月生放下筷子,“姐姐你是想起來什麼要問的嗎?等吃完飯我去把她帶過來吧?”
“不用,等吃完飯,你帶路,我們一起去看看。”
本以為月生是隨便把左挽歌和媚娘隨便找了個房子關押了起來,沒想到等真正來到後院才發現,與其說是院子,不如說是一個隱藏的牢籠。
除了柴房是正經的房間之外,其他的都是用木柱打造而成,跟牢房沒什麼差別,隻不過這是在地上的,透過窗戶還能看到大片大片的陽光。
平常可以用做柴房,也可用作囚籠。
聽見院門打開的聲音,左挽歌以為是送飯的來了,眼睛抬也不抬的就說:“把飯放在門口,你們就可以滾了。”
等了半天,沒有聽到預想之中的飯碗碰撞地麵發出的響聲,她煩躁的睜開眼睛。
“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二丫?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她神色激動的跑過來,抓住壯實的木柱,恨不得直接衝出去掐住她的脖子:“你到底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就算我買凶殺人有錯在先,但是我並沒有殺死任何人,你若想為你兒子討回公道,盡管去衙門告我啊!每天把我關在這裏算怎麼回事兒?”
就算是接受衙門的懲罰,不過是眼睛一眨,身體一忍就過去了,也好過每天被這樣關押起來自在的多。
“還有力氣喊叫,是不是這裏的夥食太好了?”
於喬冷冷一笑,對謹言吩咐道:“以後她的飯量減半,取消晚飯,怎麼說在我這裏住著,總不能讓人變得圓潤了,否則以後若是見到左老爺,我可怎麼跟他交差呀?”
本就在崩潰邊緣徘徊的左挽歌聞言,氣的直跳腳,“二丫,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難道就不怕我爹對你下手嗎?”
“怕!當然怕了!”
於喬佯裝很怕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我更怕你一直在這裏呆著,沒人來救你呢。萬一在我這裏出了什麼事兒,我可擔不了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