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爺,請恕卑職醫術淺薄,行醫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病狀,您中的這個毒,卑職實在是無能為力呀!”
一個麵色蒼老留著花白胡子的大夫率先開了口,“不知您可否還記得為什麼會中了這樣的毒?俗話說,解鈴還須係鈴人,依卑職所見,隻要能找到下毒之人,就不難找到解藥。”
下毒之人?
他豈會不記得?就算是她化成灰,他都能把屬於她的那捧灰找出來!
隻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難道要他說,他堂堂一個二皇子是被一個身份卑賤、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女人下了這樣的毒藥嗎?
那以後要他的臉往那兒擱?
“啪!”
又是一個玉盞準確無誤的碎裂在剛才開口的那個大夫腳下!
“如果什麼事兒都要本王來幹,那還留你們何用!這點毒都解不了,你們……嘶~”
不小心碰到了手背上的小紅點,瞬間又癢又疼的感覺直鑽心底,下麵的話再也不想說出來了。
他一揮手,滿臉的暴躁和不耐煩:“滾!都給本王滾!”
所有人都被這壓抑的氣氛折磨的冷汗直冒,一聽到這道赦令一樣的怒吼,哪裏還願意多留一秒鍾?幾乎是狂奔而出,逃離了出來。
唯有剛才開口的大夫不懼危險的從懷裏掏出一瓶藥,放在了桌上:“這藥膏可暫時緩解住您身上的癢,但是治標不治本,若王爺想要痊愈,恐怕還得多想想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容玥心中本就煩躁,聽他這麼一說,幾乎是暴跳如雷的:“滾滾滾!連這點毒都解不了,還叨叨那麼多幹什麼?都給本王滾得遠遠地!別讓本王再看見你們!”
那大夫見他這般,無奈的搖頭歎了口氣,知道多說無益,轉身離開了房間。
卻在門口遇見一個年輕女子,看到他隻是禮貌性的點了點頭,也不用下人稟報,直接推開睿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不是說讓你們都滾嗎!還回來幹什麼?送死呀!”
容玥煩躁的掀開房間裏側的帷幕,待看清站在門口的那道身影時,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柔和了起來。
“你怎麼回來這麼晚?是那個賤民又為難你了嗎?”
說著走過去,把她輕輕的摟在懷裏,狀似溫柔的用手為梳一下一下梳理著他的長發,隻是那一雙過分精明的眸子望著墨色如深的暗夜,不知道在想什麼。
祁青青不習慣的想要把他推開:“沒有,她一直都在忙著撲火報官調查防放火的真凶,哪裏還有時間來為難我?”
“那你為什麼不開心?”容玥不僅沒有被她推開,反而把她更緊的禁錮在了懷裏,“是不是在埋怨本王辦事不利?沒有替你把那個女人除掉?”
“草民怎敢如此埋怨睿王?”祁青青的聲音低沉無比,讓人聽不出請情緒,就連往日裏笑容晏晏的臉上此刻也滿是冷漠,“若不是您,我恐怕早就被那群流氓玩死了,我感謝您都來不及,怎麼會敢埋怨您?”
時隔這麼久再回想起來那日發生的事情,她依舊會止不住的遍體生寒。
一雙雙散發著臭味的手猶如毒蛇一般,在她的身上不停的遊走,不論她怎麼反抗,那些羞辱如影隨影一般,死死地糾纏著她。
口鼻還被一雙腥臭粘膩的手捂著,她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驚懼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雙覆上她胸前的手。
眼看著衣衫就要被其中一人扯掉,心底的絕望和恐懼鋪天蓋地而來。
生死之間,是睿王路過,救了她一命。
但是那樣的絕望和無助,卻讓她把所有的怒火和仇恨全部都轉移到了二丫的身上。
若不是去接她的兒子,自己又何至於淪落到被人羞辱的地步?
更何況,她不過是方家的童養媳而已,仗著自己有點醫術,就在她的頭上作威作福,甚至還想讓方大哥休了自己!若她沒有了這個醫館,看她還有何資本讓方大哥休了自己?
想來想去,她還是覺得同仁醫館的晏大夫是最好不過的人選,畢竟仁心醫館開業之後,生意受影響最大的,還是他們同仁醫館。
在這點上,他們有著共同的目的,於是在他麵前說了不該說的話,暗示的、明示的都有,好在這個晏大夫從來都沒有讓她失望過。
沒過多久,李有容就帶著左如霜砸了仁心醫館,而她也機緣巧合的在同仁醫館裏再次遇見了容玥。
許是跟二丫在一起時間久了,多多少少會受她影響一些,越是權貴之人,越是表現出一絲淡漠不屑,這樣似乎更能引起男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