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晚飯,於喬正準備整理一下藥,就早點休息,就聽見外麵傳來敲門的聲音。
她去開門,見門口站著清荷。
清荷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我們家娘娘有請。”
於喬納悶道:“你們家娘娘的藥我都是配足了分量的,就是去也沒什麼用處。”
“娘娘說,讓你和你的相公一起過去。”
方長卿?
於喬回頭看了方長卿一眼,見他正放下書本,朝著這邊看來。
“請娘娘稍等,我們這就過去。”
於喬說完,轉身去扶方長卿下床,又扶著他坐上輪椅。
其實在做完手術過後,方長卿已經可以自己站立了,隻是走路還不利索,所以隻要有外人在,他索性就裝作完全走不起路的樣子。
於喬推著他到了隔壁,餘光瞥見對麵的門似乎開了一條縫。
她看了清荷一眼,清荷好似沒看到一樣,神色如常的推開門,領著他們進屋了。
“見過娘娘。”
於喬行禮道。
方長卿隻是微微額首:“草民行動不便,望娘娘見諒。”
離妃揮揮手:“不必多禮。”她盯著方長卿看了好一會,“你叫什麼名字?”
“草民方長卿。”
“方長卿……”離妃念叨了幾句,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有一抹悵然,“是個好名字。”
方長卿淡淡一笑。
於喬不知為何,心裏頭有點別扭,上前一步道:“娘娘讓我們前來,不知有何事吩咐?”
“倒也沒什麼大事,隻是白日裏說了讓你來給本宮看病,總要裝裝樣子。”話是對於喬說的,但離妃的目光還是停留在方長卿身上,進而又落在了他的雙腿上,“他的腿怎麼了?”
“回娘娘,草民的腿有疾,汙了娘娘的眼睛。”
離妃蹙了蹙眉:“什麼汙不汙的,在宮外就莫要整這些虛詞了,你這腿是能好,還是不能好?”
方長卿微怔了一下,大概沒想到離妃會問的這麼直接,片刻才回道:“我家娘子已經幫我整治過了,隻是暫時還無法起身。”
“也就是說,能治好?”離妃眼睛一亮,臉上似多了幾分笑意,“二丫姑娘的醫術當真不錯。”
於喬在邊上看著,怎麼看都覺得詭異。
他們應當是第一次見麵吧,怎麼離妃就對方長卿這麼上心?
難不成是離妃久居深宮,難得看到這麼一個好看的男人,就動了春心?
於喬仔細打量著離妃。
在燭光下,她臉上像是蒙了一層光暈,越發美的驚心動魄。
算起來,離妃今年應該四十多了,可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剛出頭的年紀,皮膚吹彈可破,令人豔羨。
這樣的美人,無論什麼男子都會動心吧?
這麼一想,於喬就有些吃味。
她咬了咬唇,上前一步擋在離妃和方長卿之間,對著離妃道:“娘娘這幾日身子可好,草民給娘娘把個脈吧。”
離妃伸出手,於喬仔細把了脈才道:“娘娘恢複的不錯,想必隻要按時吃藥,娘娘的身子很快會好起來的。”
“那本宮便放心了。”
離妃總算收回了視線:“行了,本宮也乏了,你們回去吧。”
“草民告退。”
於喬說完,推著方長卿就走了。
待他們離開,離妃才輕輕歎了口氣:“那孩子……長的可真像阿雲。”
“娘娘,太子殿下他……”
“本宮知道,阿雲已經不在了。”離妃眸中是深切的傷痛,還有刻骨的恨意,“所以本宮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清荷看著離妃。
世人都道離妃恃寵而驕,竟是三年不見皇上,誰又知道喪子之痛刻骨銘心,哪裏是能輕易原諒的。
倘若當初皇上及時趕到,請了太醫,或許太子殿下也不會……
清荷搖搖頭。
罷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說又有什麼用。
隻是……
清荷看向緊閉的房門。
那個叫方長卿的男子,一言一行,舉止動作,確實像極了太子殿下,若不是容貌有出入,她真以為太子殿下重生了。
若是真的,那該有多好……
兩人回到屋中,一進門,於喬就冷哼一聲,鬆開手坐到床邊了。
方長卿微愣了一下,轉動輪椅過去:“夫人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於喬賭氣道,“我困了!”
“這個時辰便困了?”方長卿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夫人平日可都比現在睡的晚。”
“我今天特別困不行嗎?”
於喬說話像是根針似的鋒利,方長卿無奈的看著她:“夫人若是生氣了,大可以直說。”他停了一下,坐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夫人可是覺得,那離妃對我另眼相看,所以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