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後調查本官,和你的安危有何關係?”此時的王大人已經有些惱怒,“你若再這麼胡攪蠻纏下去,本官現在就以刺殺朝廷命官之罪,就地解決了你!”
“草民不敢!”於喬不疾不徐的攤開掌心,把裏麵的東西呈現在王大人的麵前,“敢問大人,這塊腰牌您可覺得眼熟?”
王大人定睛一瞧,暗抽一口冷氣,故作鎮定的沉聲問道:“這是本府侍衛的腰牌,怎麼會在你身上?”
“不瞞王大人,草民本乃上京做生意,不知路上惹了什麼禍端,莫名其妙招來了殺身之禍,此腰牌正是那刺客遺落的,被草民撿到。上京路途艱險,草民謹小慎微,路經水窪鎮發現此鎮蹊蹺,以為會和刺客有關,所以就下了番功夫想要一探究竟,希望能抓到那群刺客的幕後黑手。”
“沒想到,揪出了宋懷書之後,在他的身上也發現了同樣的腰牌,所以這才設局,想要引出幕後之人。”
“胡說!”王大人怒喝一聲,“本官跟你無冤無仇,怎麼可能會派侍衛前去暗殺你?”
再說了,他府上的侍衛個個都是頂級高手,遺落腰牌這種低級失誤,怎麼可能會出現?
看來這件事情,也需徹查!
於喬疑惑道:“如果不是王大人派的刺客,那為何王大人要利用宋懷書設局,將草民抓入此牢之中?”
“若不是你調查了不該調查之事,本官怎麼會不惜驚動縣衙也要把你抓回來?”
於喬眯了眯眼睛:“那王大人的意思是,草民怕是活著走不出這座牢獄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
王大人冷冷的說完,甩手離開。
掌燈的侍衛拿走於喬手裏的腰牌,隨後跟了上去。
站在牢門外的婁知縣聽見裏麵傳來的腳步聲,立馬就開了大門,迎了進來。
滿是肥肉的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真是委屈王大人了,在這麼亂的牢獄裏提審犯人。”
王大人回頭瞥了一眼仍舊伏地的於喬,沉聲道:“罪犯二丫,意圖行刺朝廷命官,罪不可赦,依律,當誅!”
婁知縣心裏“咯噔”一跳,臉上的諂笑不變:“那下官就貼告示,明日問斬。”
“看好此罪犯,別出什麼差錯。”
這句話是對身後的侍衛說的。
“是!”
侍衛沉聲應答。
方長卿在縣衙門口不遠處的茶樓裏整整呆坐了一天,終於臨近傍晚的時候,看見一個衙役拿著告示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的心裏“咯噔”一下,立馬操縱著輪椅擠進了人群裏。
人群中的人們正在議論紛紛。
“哎呀~刺客哎?還是個女的?怎麼膽子那麼大,連朝廷命官都敢行刺?”一個女人說道。
另一個女人接了話:“就是!沒刺殺成功,還得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何苦呢?”
“明天就要問斬?”
方長卿心頭一緊,趕緊擠進去看了一眼。
頓時,渾身的血液都像是逆流了一般。
行刺重罪?
明日問斬?
感覺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冰泉一樣,寒氣從頭頂一直往下蔓延。
手抖的厲害,試了好幾次才把輪椅操縱起來。
回到客棧,在店小二的幫助下進了房間。
隔壁的魏康盛聽見動靜,立馬鬼鬼祟祟的敲門走了進來。
“外麵的情況怎麼樣?二丫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麵對他急切的詢問,方長卿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刺殺未遂,明日問斬。”
“什麼!”
魏康盛一下子跳了起來:“怎麼可能?二丫和我明明就沒有要行刺那個王大人的念頭,為什麼一定要二丫死呢?”
這也是方長卿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若按照律例,刺客除非當場斃命,否則,一定要經過層層拷問,就算是要砍頭,層層拷問下來,最少也得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才能貼出告示。
可是這個縣衙完全不按律例來,這麼急著想要二丫死,隻有可能是王大人的要求。
這麼快就想要二丫死……
看來,二丫是猜到了什麼不該知道的秘密。
魏康盛急的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咋咋呼呼的:“怎麼辦?明天二丫就要上刑場了……方長卿,你一向不是注意很多嗎?你倒是想想辦法,趕緊救救二丫啊。”
方長卿一言不發的揉著眉心。
魏康盛等不到他的回答,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丫去死。
幹脆一跺腳,咬牙道:“你如果實在沒有辦法,那我就隻要去縣衙,告訴王大人,我才是那個想要刺殺他的人,把二丫換回來!”
說著,他轉身就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