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根爪印深可見骨,一道道血痕觸目驚心。饒是一個男子,在這樣的傷口下,還能堅持整整一天不喊疼都是一件艱難的事,更何況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
他抬頭看向於喬,見她緊咬著嘴唇,可就是沒有發出半絲聲音。
“疼就喊出來。”他開口。
於喬搖搖頭,一張嘴就是吸了口涼氣,聲音有點抖:“還好。”
方長卿想到以前挑水的時候,二丫身子骨弱,肩膀也窄,根本撐不住擔子,剛一挑就摔在地上,桶將後背給砸重了,她哭的稀裏嘩啦,眼睛都腫了好幾天。
他眸中微微閃過一道光,低下頭繼續處理傷口:“是哪種草藥?”
“就最上麵的,嚼碎了敷上就好了。”
於喬說完,又伸手道:“我來吧,這個藥很苦。”
她剛說,就看見方長卿已經把藥草放進了口中。
……
看著他麵不改色的將嚼碎的藥草覆在了傷口上,於喬看他的眼神有了一絲變化。
打從她第一次見到方長卿,一直到現在,就沒看過他神色出現過什麼變化,好像什麼事情對他來說都可有可無。
就連這麼苦的藥草,她每次嚼的都頭皮發麻,他都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藥草覆在傷口上,傳來一陣刺痛。
於喬下意識的攥緊被子,瞬間將剛才那點疑惑拋到了九霄雲外。
方長卿抓緊了她的腿,讓她沒有掙紮的機會,將藥草鋪平了以後,才緩緩鬆開。
她的皮膚還是和以前一樣,並不算細膩,但摸起來還算光滑,很軟很細,方長卿許久沒有真正和她有過肌膚之親了,心竟然漏跳了一拍。
可惜在他鬆開手的同時,於喬已經將腿收回去了:“謝謝。”
“我們是夫妻,不必如此客套。”方長卿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實在沒法將他的態度和這句話連起來。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才能讓他變了臉色。
於喬哦了一聲,視線下意識的往下瞟了一眼。
方長卿感受到她的目光,正好轉頭和她對了個正著。
於喬愣了三秒,才想起自己剛才看的位置,頓時臉上像是被燒著了一樣,唰的背過身躺下來:“我,我要休息了!”
身後並沒有聲音傳來,他既沒有上床,也沒有離開。
於喬睜著眼睛,盯著牆壁,耳朵卻一直留意著身後的動靜。
片刻之後,她聽到方長卿開口。
“休息……你這麼說,是在暗示我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