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快點交出秘契,否則就等著見你弟的人頭吧”,一個留著絡腮胡,紮著小辮的壯漢砸開了門。
“白澤?怎麼還會有人記得這個名字?當年做了鷹組的劊首後就再沒用過這個名字了”,黑發少年艱難地睜開眼,濃重的灰塵配合著毒辣的光線刺激著黑色的瞳孔。
“請你配合把存秘契的地點告訴我們,你弟弟已經全部告訴我們了。秘契現在就在你手上對吧”,另一個高個子,腳踏皮靴的男子跨過了門欄,先是製止了先前的壯漢,隨後一雙尖厲的眼掃向白澤。
“秘契,什麼秘契?”盡管跟契打了一輩子交道,一下被人問之秘契卻是大腦一片空白。
“你想清楚,秘契當初就是出現在你父親白文山鎮守的豐北城,出現一次就消失了,不是被你父親拿了還有誰?你父親留下的遺物除了一幹破爛,便隻剩最後沒有自爆毀掉的飛鐮魂契。那個秘契根本不在。除了留給你這個白氏長子還會有誰?”顯然這個絡腮胡是典型的二人逼供中的紅臉,專門負責製造恐慌。不過對於經曆了三世記憶的白澤來說這樣的試探根本沒有任何技術可言,反到是幫他理清了當下的處境。
豐北城,自爆。白澤回憶了一下,雖然上一世的父親白文山也不過是自己在借用了他兒子身體後名義上的便宜老爹,但終究還是教了他諸多使用契的技巧。可惜還未能有所報答,老爹便在自己八歲未滿時夜間執行任務一去不複返。這不是合縱三年的時候的事情麼?
難道,我回來了?
隱藏了二十三年的內心,成為間諜後從未被誰看透過偽裝的白澤也不自覺內心一顫。激動,苦澀,酸楚,8歲就被迫栽上隨時會噬主的鬼契,身上常背著足以殺身的使命在國與國之間流轉。
“千麵白鬼”這個稱號真的隻有將走鋼絲當作喝水吃飯般簡單的人才有資格背負,而活下來的艱難又有誰可知。
“這一次一定要主宰自己的命運”,一張張臉在白澤的回憶中閃過,曾經撕心裂肺的痛,後來也隻能是習慣,最後揮之即去。不過這一世隻要能抓住那些機會,那一句,“天地陰陽七分百鬼,血流浮屠終成一契”,便都能成真。
“好一個陰陽七分諸百鬼,血流浮屠終不悔。”
白澤按耐下氣血翻湧,首先得過麵前這一關,如何才能瞞過這兩個搜捕給自己贏得更多時間。上一世的間諜經驗告訴自己,隻要能騙過自己,假也都變成真的。想要模仿出真正的無知,隻有找到真正慌亂感,而一片空白的大腦才是最為逼真的。他快速回想起來到這個世界前,童年的那個和平世界,他的中學,
“白澤,請你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式子怎麼解。”回想起那個複雜的不等式,白澤隻能自歎,他跟答案之間隻是隔了一個腦子罷了。
“我真的不知道!”
與此同時種種想法在白澤心底快速掠過,那個絡腮胡想必不會融合心靈魂契。他隱約記得是這個皮靴傷疤男有一個心靈魂契,九成概率還沒到二次突變的半身魂契。
心靈魂契首要攻心,想要騙過半身心靈魂契沒有相對應的庇身契守住精神根本沒有可能。不過半身之下皆為螻蟻,一次突變的心靈魂契需要數倍異種相性融合,二次突變則需要數十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