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靈玄細細地想了一遍,大概可以猜測到慕之煥的想法,隻不過,她並不太讚同。
然而,她也清楚,慕之煥的一切,都不再是她可以介入的了。
憶及兩人的過往,鳳靈玄還是覺得遺憾,覺得難受。
有些時候,鳳靈玄會忍不住想:如果慕之煥不是南國太子就好了。可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她又會很快回複現實,她又覺得慕之煥是南國太子很好,有一個國家,可以讓他自由發揮,他再也不必限製自己了。
慕之煥的能力,鳳靈玄一直都知道,可能功夫不如軒轅熠,但她相信,論聰明程度的話,慕之煥不會亞於軒轅熠,何況,慕之煥這麼多年來跟她一起東征西討的,對戰過很多國,也汲取了不少的經驗。
她忍不住想:如果這個時候對上慕之煥,她還有沒有勝算?
“你的手還沒有好,我會派人去的。”軒轅熠道。
“皇上認為除了我之外,還有人可以阻止南國太子前行的步伐嗎?”鳳靈玄反問。
西關城都已經被破了,如果再不盡快阻止慕之煥,那麼,他必然可以帶著人一路殺到皇城來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麼,他們可就真是丟人丟到大西洋去了,還有越國的百姓,也會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見過太多的戰爭,鳳靈玄當真是不太願意再看到更多的流血事件發生,哪怕她潛意識裏覺得慕之煥攻城後會盡可能地不傷到無辜之人。
但是,有戰爭就一定有流血事件,如果不想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那麼,隻有掐斷根源,也就是說,必須要阻止南國大軍前行的腳步。
放眼整個越國,除了鳳靈玄之後,怕也隻有軒轅熠親自去才能夠讓慕之煥停下來了。
很顯然,軒轅熠才剛回皇城不久,朝中還有不少事情需要處理,他自是不可能這個時候再去阻止慕之煥,那麼,也就隻有鳳靈玄這個人了。
軒轅熠本能地拒絕,可在鳳靈玄說出那一番話之後,他又完全無法反駁。
盡管他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在整個越國,最適合,也唯一可以阻止南國太子的人就是鳳靈玄了。
軒轅熠看著鳳靈玄的手,眉頭皺得死緊:“你的手……”
“皇上,我的手已經好很多了,想來,等我趕到那邊的時候,手也差不多了。”鳳靈玄道:“可能我說這話,你不太愛聽,但是,這是事實,我以前受過的傷比這嚴重得多,在戰場上的時候,身上插著刀、箭,隻要有一口氣在,都得繼續殺敵,因為那種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想那麼多,而在那樣的情況下,我還是活了下來。幾次九死一生,都安然無恙,你要相信我的實力,南國太子是厲害,我也不是省油的燈。”
“你真的要去?這一次,我沒有辦法跟你一起去的。”軒轅熠道。
“恩。”鳳靈玄道:“你在這裏好好地處理國事,等著我凱旋而歸。”
“好。”
再是不願意放手,軒轅熠還是知道輕重,他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不顧全國上下無辜之人的性命,更沒有辦法容忍南國大軍再往前走。
鳳靈玄在當日就離開了,帶著自己的精英隊。
這一次,木清河沒有跟去,原因就是他的身體還沒有康複,不適合長途跋涉,也不適合去上戰場。
然而,鳳靈玄沒有想到的是,木清河竟然偷偷地跟了上來。
看到突然攔在自己馬前的木清河,鳳靈玄嘴角止不住地抽了抽:“你來這裏幹什麼?你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嗎?你這樣跟上來,萬一出事了怎麼辦?你還真是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木清河任由鳳靈玄罵,在做出決定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鳳靈玄會罵他,可他還是來了,在他看來,鳳靈玄罵他根本就是小事,他更加害怕的是鳳靈玄麵對慕之煥,這兩個人對於他來說都是很好的上司,哪怕知道慕之煥的身份,他還是沒有辦法看到這兩人互相殘殺,何況,他還知道慕之煥對鳳靈玄的情感。
木清河知道自己感性了,也知道現在根本就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可是,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木清河看著鳳靈玄,看她罵得差不多了,火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他才說:“將軍,我擔心你!”
簡單的幾個字,直戳鳳靈玄的心窩,哪怕還有話想要罵,她也生生地吞了回去。
罵他做什麼呢?明知道他擔心自己,擔心慕之煥,怕他們兩個曾經關係很好,甚至生出愛慕之心的人相互殘殺,她又有什麼理由去苛責他?難道要怪他多管閑事嗎?
肯定是不能的,何況,木清河根本就不算多管閑事。
木清河已經趕了這麼遠的路,如果這個時候再去趕他的話,他一個人回去反而會更加的危險,與其讓他一個人去麵對那些,不如將人帶在身邊,若是有什麼的話,還可以照看著,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在研究出解藥的第一時間給他服用,以便觀察效果。
得到應允,木清河顯得很高興,他一再保證不會拖後腿,鳳靈玄直接回了他一句身體要緊,言下之意就是讓他不要去參加打鬥,不要去上戰場。
木清河雖然有些不太樂意,卻也很老實地應了下來,若是對上慕之煥,那他還真的是不能衝上前去。
木清河在軍中的地位也是很高的,哪怕他的任職隻是隊長。
也就是他,如果換了其他人,指不定就被踹回去了,而現在,整個前行的隊伍卻因為木清河的出現變得更加的熱鬧起來。
鳳靈玄給木清河找了一匹相對乖順的馬,走的路也是更為平坦的大道,故而,一路走過去,木清河也沒有覺得多難受。
當然,鳳靈玄也在一直關注著木清河,一旦他有了什麼變化,她就會第一時間去處理。
趕路了幾天,鳳靈玄距離慕之煥終於是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