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臣們離開不久,軒轅熠又來了,鳳靈玄並沒有特意去招待他,畢竟,他對這府上的一切都非常的熟悉了,再去招待他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於鳳靈玄而言,軒轅熠可以不再來將軍府才好。
她不去理會軒轅熠,也是存著那麼一種心思的。
偏生,軒轅熠也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鳳靈玄的心思,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什麼都沒有再說了。
鳳靈玄不主動跟他打招呼,這也沒有什麼關係,他可以主動去找她,她不主動開口說話,他可以先開口,他說了,她總不能不回答吧?
當然,對於這種情況,鳳靈玄也是諸多無語,她曾試著勸軒轅熠回宮去處理事情,可是,軒轅熠又怎麼可能聽她的呢?就好像是怕她會跑了一樣,哪怕他入宮時,也不忘令人看著她。
鳳靈玄問軒轅熠為什麼那麼不放心他,軒轅熠的回答卻是令人心酸。
他對鳳靈玄說,他曾喜歡上皇後,原本就已經準備告白,準備給她一切了,可是,他還什麼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皇後就已經死了,他將一切責任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說是他的責任。之所以要在離開後還派人留在將軍府,並不是真的想要監視她,而是不希望她出現任何意外。
鳳靈玄聽得一陣陣難受,她以為事情過去了這麼久,軒轅熠應該放下了才是,可是,他沒有,那一件事就好像是他心裏的一個結,一個永遠的傷痛,也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教訓。
原本堅決要離開的鳳靈玄,突然就猶豫了起來,她或許不該離開的吧?
兩人間的氣氛又變得曖昧起來,軒轅熠樂見其成,鳳靈玄就有些害怕起來,她發現越是與軒轅熠相處,就越是舍不得他。
這可不是一個好的現象,怎麼辦呢?
過了最初的糾結之後,鳳靈玄幹脆不去想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呢?反正不管怎麼樣,這日子還是一樣的過。
軒轅熠利用一個月的時間將越國的戰後事宜都一並處理完成了,越國逐漸步入正軌。
鳳靈玄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也做了不少事情,同時,也有了一點小小的收獲。
她一直都懷疑,並且確定舅舅一家的死亡與秦蘇有著關係,隻不過一直沒有找到證據,秦蘇在朝中的地位太高,輕易動不得。
這些年來,鳳靈玄一直都在查找證據,鳳振越和一些人的資料,她早就查到了,偏偏秦蘇做事太過滴水不露,根本就沒有辦法查到什麼,每一次有了線索,都會很快中斷。
鳳靈玄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汲取了教訓,一再改進,最終找到了一些線索,這一次,她打算親自去查,不想再錯過了。
那麼,問題來了,她身為越國大將軍,本職工作是行軍打仗,若無戰事,那也是操練兵馬,若是突然跑去查一些塵年往事,必然會引起來的懷疑,一旦有人懷疑,若是想辦法插手進來的話,那她有可能會再一次失去重要的東西。
可是,要怎麼才能親自去處理呢?
麵對別人的時候,鳳靈玄或許會找一個人代替她,但軒轅熠太聰明了,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在他的麵前做假。
再三考慮之後,鳳靈玄安排了兩出戲碼,一出在民間,一出在朝中。
她必須要離開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而軒轅熠卻是走不得。
想要讓軒轅熠放她離開,著實也是不容易,哪怕鳳靈玄的兩出戲碼都上了,軒轅熠依舊沒有鬆口。
“皇上,邊關又不安寧了,你為何不讓臣去平定呢?”鳳靈玄很是不理解地問道,她的心裏卻是多少清楚的。
軒轅熠正在批閱奏折,聽到鳳靈玄的話,抬眸看著她,問道:“邊關安寧不安寧,朕很清楚,哪怕是真的不安寧,朕也會另外派人去的,你若是想要以此為契機,讓朕放你離去,那麼,朕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不可能!自朕決定將你帶加回來的那一刻起,朕就沒有想過再放你離開。”
“皇上……”鳳靈玄皺眉,軒轅熠這做法實在是有些偏激了。
軒轅熠毫不猶豫地打斷了鳳靈玄的話:“你不必喚朕,朕心意已決,不管出了什麼事情,朕都會派人去處理,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所以,你也消停著點吧,朕不說,不代表朕什麼都不知道。”
一聽這話,聰明如鳳靈玄,又怎麼可能不明白?
她暗地裏做的事情,軒轅熠都知道了,隻是,他怎麼知道的呢?
看來,她對他的了解終究還是太少了一些,軒轅熠的勢力應該遠在她的預料之外,是該加快速度地查一查了。
當然,軒轅熠並非限製鳳靈玄的一切行動,他隻是不要她離開皇城罷了,她想要出去走走,他哪怕是再忙,也會抽時間陪她。
拋開他對她的限製,他對她真的是好得無話可說。
鳳靈玄哪怕再是鐵石心腸也會不忍,何況,她並非鐵石心腸的人。
“皇上,其實,你不必做那麼多的,你明知道我們之間沒有可能。”鳳靈玄認為應該跟軒轅熠好好地說一下。
事實上,她也真的那樣去做了。
軒轅熠的答案卻是截然不同,他說:“或許以前朕還覺得沒有可能,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朕認為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喜歡行軍打仗,若有戰事,朕絕對不會束縛你,你喜歡做什麼,朕都可以依著你,唯獨離開這事不行。”
“皇上,臣是男的。”鳳靈玄再一次強調。
軒轅熠點頭:“朕一直都知道,朕也從一開始就說過,朕不在意,從來就沒有在意過。你是男是女都沒有關係,隻要你還是你。”
鳳靈玄忍不住問:“皇上,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怎麼對我?”
這裏,連臣這個字都省了,直接以我自稱。
軒轅熠抬眸掃了鳳靈玄一眼,見其是認真的,他也直言:“隻要不是不可原諒,朕都會當做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