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隨之的腦子嗡的一下,宋平已經趕到了醫院。
他將蔣戾旬的情況快速的跟顧隨之說了一遍,顧隨之拿起衣服,叫了張姨來家裏陪蔣隨言。
自己則開車連夜去了蔣戾旬出事的城市。
他被送往最近的醫院,刀傷,失血過多。
宋平報警了,警察根據監控鎖定了犯罪嫌疑人,而蔣戾旬被推進搶救室,至今未醒。
顧隨之焦急的在搶救室外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分對於她來說都是煎熬。
她坐在椅子上,牙齒啃咬著手指的骨節。
手術室裏的紅燈依舊亮著,蔣戾旬還沒出來。
那把為凶器的刀子已經被警察帶走,出來的醫生身上,都是血。
一個小時後,有護士匆忙的從手術室裏跑出來,去血庫調血。
蔣戾旬失血過多,需要輸血。
顧隨之跟著站起來,小護士沒時間理她,匆匆的跑沒了身影。
宋平抿著唇站在急救室外,一言不發。
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滅了。
許久,蔣戾旬被醫生推了出來,顧隨之起身,她發現自己腿都是軟的。
醫生摘下口罩,安撫道:“命救回來了,但是72小時之內都是危險期。”
蔣戾旬被送入重症病房,顧隨之一下子蹲在地上,虛脫的一步也走不了。
宋平那邊得到消息,他對顧隨之道:“警方那邊,已經抓到了犯罪嫌疑人。”
“誰?”顧隨之嗓子發幹。
宋平道:“孟易。”
顧隨之腦子嗡的一聲,她驀的就想起了孟易那天的眼神。
她唇角抿了抿,宋平將她扶起來,“蔣總一定會沒事的。”
顧隨之點頭,宋平問:“要不你先回去休息,蔣總這邊……0”
顧隨之擺擺手。
“我等著他。”
她坐在長椅上,因為重症監護室不能進去,顧隨之每隔一會就會從窗戶外往裏麵看一眼,看他的呼吸機。
見沒有異狀,才鬆了口氣,這一晚上反反複複去看不知道多久,顧隨之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太對。
第二天,蔣戾旬沒醒,但是醫生檢查過了,也沒出什麼問題。
第三日,醫生說的七十二小時過了,蔣戾旬還是沒醒,顧隨之去找醫生。
醫生臉色有些嚴肅,超過七十二小時醒不來,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宋平從外麵給顧隨之帶了飯,顧隨之一口都吃不下。
這件事,蔣家人和孩子都不知道。
她不敢想,若是蔣戾旬出事了怎麼辦。
當天傍晚,蔣戾旬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目,一片刺眼的花白。
他頭動了動,看到了顧隨之。
顧隨之站在病房外,隔著玻璃看著他,見到他醒了,眼眶都紅了。
蔣戾旬衝她笑了笑,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疼的他出了汗。
顧隨之轉身就跑,蔣戾旬麵色一頓,張了張嘴。
沒一會,顧隨之帶了醫生過來。
醫生推著蔣戾旬去做了檢查,一切良好。
蔣戾旬被轉入普通病房,顧隨之坐在病床邊,握著蔣戾旬的手。
蔣戾旬手指蹭了蹭她的手背,道:“瘦了。”
她的眼睛有些腫,蔣戾旬知道她哭過了。
他很想抱抱顧隨之,可是他起不來。
“犯人抓到了。”顧隨之開口,嗓子幹澀。
蔣戾旬點頭,道:“孟易這一刀,給我捅清醒了。”
他的聲音低沉,“我這一輩子,不一定會很長。”
顧隨之眼神一怔,唇瓣抿緊。
蔣戾旬衝她笑了笑,“所以,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顧隨之額頭抵在他的手背上,沒忍住,哭了。
倒不是被求婚感動的,實在是這幾日來連日的擔驚受怕,讓她要承受不住了。
“答不答應。”蔣戾旬提一口氣,聲音虛弱。
他說話大聲的時候,扯得傷口疼。
聽到他倒抽氣,顧隨之摁住他的手,重重點頭,“我答應。”
蔣戾旬唇角勾了勾,大手摸著她的頭發。
“別哭了,我下次長記性了。”
他舍不得她哭。
蔣戾旬住了一個月的院,恢複完全後,回了蔣家。
十月份的時候,趙賽一眾人收到了蔣戾旬的請柬。
而北城,人人都知道,蔣氏新辦的工作室的室長顧隨之,是蔣戾旬的老婆,也是蔣隨言的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