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溫素心的手覆了上去,“你當我是誰?我會在意這些小事?我嫁的人,可是我心中的蓋世英雄呢,我從來都不在乎這些小事,隻有你心裏有我,你才不會死在沙場,你才會早點回來,所以,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我白白胖胖的樣子。”
說著,溫素心突然瞥了他一眼,“當然了,如果你敢死在外麵,第二天我就出去放鞭炮,然後立刻改嫁給別人。就光是我這一身醫術,不知道多少人想上門趕著娶呢!”
尉遲甫猛地一瞪她:“你敢!”
說著,他笑了笑,將人擁入懷中,真誠地說了一聲:“謝謝。”
十日之後,整個京城因為一件事情而全城嘩然。
那就是,皇帝尉遲文向全天下頒布了一份名單。
裏麵明晃晃地寫著之前每一個失蹤了的官員,和一些被處死了的官員。
其中寫道,這些人,全都是南和國的細作!
而且這一份名單可謂極其詳盡,甚至還寫到了曾經是南和國皇子的尉遲義是南和國的人易容而成,而真正的尉遲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被人秘密暗殺了。
另一方麵,尉遲文也昭告天下,嫻太妃雖然是尉遲義的生母,但其是受害者,作為無辜者的一部分,經過審問調查之後,認為嫻太妃並不是其同謀,不獲罪。
嫻太妃在宮中得知了消息,臉上卻忍不住流下的點點清淚。
“我兒不知何時被處死,而這個假的兒子,我竟是疼愛了數十年……現在孑然一身,我呆在這空蕩蕩的宮裏,又能有什麼用呢?”
宮中下人皆覺恍然,紛紛落淚。
十日後,嫻太妃向尉遲文請求一旨,出家為尼,替先皇和當今皇上祈福。
尉遲文在朝堂之上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那一日,嫻太妃離開時很低調,尉遲甫帶著溫素心在宮中的城牆上看著嫻太妃的馬車緩緩駛向金國寺。
溫素心歎了一口氣:“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你不也是。”尉遲甫從背後環住了她整個人,“生母是你的敵人,你可難受?”
“說不難受是假的,但你要說特別難受,沒有。”溫素心惆悵地看向了天空,天空正好落起了雨來,雨水拍打在她的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從眼睛裏麵落下的淚水。
尉遲甫為她撐起了油紙傘,傘下,一吻又一吻,直至將溫素心臉上所有的淚水與雨水盡數吻幹。
“現在,他們的屍體,應該差不多到南和國了吧?”
五日後,南和國收到了一大批的屍體。
包括易容成為尉遲義的南柏倫,易容成為吳采柳的南和國長公主、凝春,已經當初所有人在朝廷上麵看見熱鬧了尉遲文被各種處罰的大臣們。
這樣的挑釁已經非常明顯。
“我們才良國,不懼你南和!”
南和國君主大怒,立刻頒布了命令,舉兵進攻才良國。
而才良國這邊,看上去也是毫不畏懼。
特別是本來應該在戰場最前線的尉遲甫,甚至向尉遲文請了將近十日的假期。
時間飛快走過,眨眼之間,溫素心的及笄之禮便到了。
對於溫素心而言,其實,並不是什麼很讓人心情有起伏的事情了。畢竟吳采柳已經被她送去了南和國,還是以一個死人的身份,還是她親自動的手。
所以,加上她自己的意願,溫素心的及笄禮,可謂非常樸素。
不過,尉遲甫始終陪伴到了最後。
溫素心一抬頭,笑容柔柔地,眼神溢出水般看著尉遲甫,“最後一支簪子,你來。”
“好!”
尉遲甫笑著從旁邊丫鬟端來的盤子裏握住了最後一支發簪,小心翼翼,動作輕柔地將它束進了溫素心的發髻裏麵。
這正式表示,一名女子,正式成年。
女,十五而嫁。
溫素心一抬頭,眸子裏麵滿是柔情,看著同樣溫柔似水的尉遲甫,二人相視一笑。
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紛紛覺得,他們兩個,似是天下當中,最絕配的二人。
直到今日的晚上,溫府才更加開始鬧騰了起來。
為了溫素心明日的大婚。
溫玉成眨著期待的眼睛,卻有些哽咽地看著溫素心:“四姐姐,你以後嫁人了,我還能不能看到你了?”
溫素心哭笑不得地刮了刮他的鼻子,“你以為我嫁去哪裏啊?莫說你沒有馬車,走幾步路不就到殷王府,還著急個什麼勁兒呢!”
溫玉成這才破涕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