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摁著我的肩膀,說道:“放心,東野!我會盡最大努力的,丁女士,事關人命,今日入夜之前,請你務必穩住四海的魂魄,決不能讓魂魄跑出來!”
我喘了一大口氣,說道:“李師傅,穩住魂魄,四海就活過來嗎?”
老李淡淡的搖頭,但表情沒剛才那麼絕望了,說道:“知道陰魂索命嗎?這裏是秦家,不是什麼陰差都能將魂魄鎖走的,隻要攝青鬼能穩住四海的魂魄,老爺就辦法擋住陰差,撐過今天晚上,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四海就活過來,隻不過……”
說到這裏,老李語塞了,對著我喃喃地歎了口氣。
我問道:“李師傅,您還擔心什麼呀?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老李轉頭看著死人一般的屠門四海說道:“唉……攝青鬼接連交戰,元神本就不穩定,這樣附身在一個壯年體內,陽氣太足!我怕……陰差鎖魂的時候……”
我還未說話,腦袋裏響起丁潔的聲音,“相公,我沒問題的,你不用擔心,隻要別讓陰差接近四海的身體,我保證他的魂魄出不來。”
我點點頭,說道:“好的,小潔,辛苦你了。”
老李好奇的看著我,問道:“攝青鬼怎麼回複你的?她的身體狀況,沒問題嗎?”
我拉著老李的胳膊,說道:“走,李師傅,咱們出去說!”
我和老李回到草坪上,劉秉忠全身是傷,昏死在草坪上,張雅和秦絕神情冷漠,並排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交談什麼?
見我們走過來,張雅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太多浮動,冷冰冰的看著我,問道:“四海怎麼樣了?”
四海,死了?沒死?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用胳膊拱了拱老李,老李苦笑一番說道:“致命的傷已經攝青鬼醫好,魂魄被禁錮在體內,隻要躲過今晚陰差的追捕,明早就能醒來。”
張雅斜眼看著我,說道:“攝青鬼,你的老婆吧!好,我可以滿足攝青鬼一個條件,任何條件都可以!”
說完,張雅的目光變得淩厲一起,起身奔著昏死的劉秉忠走去,秦絕嘴裏叼著香煙,一個閃身擋在張雅身前,冷冷地說道:“張教主,不好意思!劉秉忠既然是元朝的國師,現在還不能死!”
張雅的眼神越來越陰沉,壓低著聲音說道:“秦大師,請你注意你的態度,即便是忽必烈也不敢跟我這麼說話!我讓他死,秦大師認為可以攔得住嗎?”
秦絕慢慢拿掉嘴裏的香煙,麵無表情的說道:“這個人知道唐乾坤的秘密!”
“唐乾坤!哼!”張雅輕蔑的說道:“秦大師未免也太高估他了,敢設計我掉進圈套,等我弄死這條狗,就去找他算賬,大可不必杞人憂天,秦大師,我給足你麵子了,讓開!再敢阻攔我,你就是不識抬舉了!”
秦絕完全不把張雅的話放在眼裏,慢慢轉過身去,對我揚了揚下巴,說道:“東野,把國師弄醒,我有話問他!在我家,我不點頭,沒有人可以操縱生殺大權!”
說罷!張雅雙目立刻噴火,一把拍在秦絕肩膀上,低聲喝道:“秦絕,你找死!”
下一秒,秦絕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將張雅震開,老李見狀,嘴裏念道著:“不好了”,擋在二人中間,拱手對張雅說道:“張教主,且慢!這個劉秉忠是死是活已無關緊要了,如果二位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那麼晚上陰差索命的時候,誰還能保住四海的魂魄?張教主,三思!”
張雅微微喘了口氣,看著秦絕的背影說道:“秦大師,你在玩火!”
秦絕也不理會張雅,對我使了個眼色,我端起桌上的茶水,澆在劉秉忠滿是抓傷的臉上,傷口遇水,一股沙疼將劉秉忠疼氣,直挺挺的坐在草坪上,眼神慌亂的注視著我們,幾秒鍾後,劉秉忠深深歎了口氣,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在無用師卷中,我沒能力殺鐵珊瑚,這一仗,我輸了。”
秦絕邁著慢悠悠的步伐走到劉秉忠身前,說道:“這副畫是真跡嗎?”
劉秉忠抬起頭,苦笑著看了看秦絕,淡淡甩了甩腦袋,說道:“無知後輩!不用問了,我什麼也不會說,從畫中出來的時候,我為自己卜了一卦,時日無多,無需浪費口舌,鐵珊瑚,你動手吧!”
老李笑嗬嗬的走上前,從劉秉忠破碎的衣服中拿出卜算用的王八殼子和古錢幣,在手裏掂量著,說道:“劉國師,看來咱們淵源不淺呐!自我介紹一下,本人李長江,師承麻衣相術——馬東鶴!祖師爺是宋朝的大相術家陳摶,相信國師不會陌生吧!”
劉國忠抬起頹廢的臉,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沒想多,八百多年了,還能讓我看見一位麻衣相術的傳人,手藝沒有失傳,足矣!不錯,宋朝的陳摶就是我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