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聊著,我們來到姚月和二迷糊的住處,一套一居室的房子,也就四十多平米,進入門後,我就開始皺眉,隻有一間臥室,一張床,難道平時姚月和二迷糊睡在一張床上嗎?
長時間積攢的理智在這一刻通通煙消雲散了,看到我攥著拳頭的緊張氣息,莫展輝馬上明白怎麼回事,指著客廳的沙發,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你看,沙發上的被褥,他倆一直是分開睡的,自從小月離開你,二迷糊就是病懨懨的狀態,所以這個問題,你別擔心了,不可能發生。”
姚月幽怨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淡淡吐了口氣,帶著我們走進臥室,一股子發黴的氣味,我進屋一看,二迷糊臉色慘白,骨肉如柴,臉都脫相了,看到我們之後,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姚月趕緊從醫藥箱中拿出注射器和血清蛋白,然後又拿起一瓶葡萄糖給二迷糊輸液,撫摸著二迷糊的額頭,輕聲說道:“放心吧!我不會不管你的,你踏實養病,剩下的問題我來處理。”
二迷糊抬起皮包骨的手,摸著姚月的臉頰,淡淡一笑,目光鎖定到我,說道:“棒槌哥,沒想到,你也會來!如果你現在殺我,我感謝你還來不及了,早死早解脫。”
姚月摸著二迷糊稀疏的頭發,說道:“別想那麼多,你這病不是無藥可醫,可以治好的,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
最後一句話明顯是說給我聽的。
我走上前,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二迷糊如同台球杆粗細的胳膊,問道:“李師傅知道這件事嗎?”
姚月點點頭,沒有表態。
看到姚月苦澀的表情,我也大概明白了什麼意思,二迷糊得這種奇怪的病,普通醫藥也隻能維持生命而已,能救他命的恐怕也隻有秦絕。
短短一兩天的時間,海棠島的時候,二迷糊還活蹦亂跳,現在卻落得這副模樣。
我繼續問道:“秦大師應該會有辦法。”
姚月臉上的表情別提多苦澀了,淡淡說道:“李師傅已經替秦大師表過態了,二迷糊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秦大師不會給他醫治的。”
我點點頭,說道:“如果想讓秦大師給二迷糊醫治,必須得是我出麵求情,才有可能,對嗎?”
姚月轉過頭,眼神中說不出的可憐,對我點點頭。
其實,我早就想到這一點了,這件事,若是幾天前讓我知道,我一定會高興的跳到桌子上,然後在興高采烈的扭一段大秧歌。
但現在我卻高興不起來,歎了口氣,說道:“二迷糊啊!說實話,我恨你恨的不得了,但歸根結底,起初,我不知道小月姐對我的感情,是我越禮在先,你救過我,也害過我,雖然我師父死了,但你卻保證了小南的安全,也算是條漢子,這筆賬,算了吧!我不再追究了。”
二迷糊輕輕咧開嘴笑,嘬腮的麵孔甚是恐怖,對我說道:“棒槌哥,謝謝你!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了,但之前,我心裏隻有恨,我恨女神心裏為什麼隻有你,所以才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對不起啊!”
“唉……”我再次歎了口氣,問道:“二迷糊,咱們都是站在撒尿的,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和小月姐住在一起,到底有沒有做過過份的事情。”
說完,二迷糊笑了,笑得別提多苦澀了,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棒槌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若不是女神在大街上撿到我,我恐怕早就見閻王了,恐怕這就是報應吧!我害了你,卻無法得到真正心愛之人,你要不信,我也沒辦法證明。”
我和姚月對視了幾秒鍾,說道:“秦大師受了重傷,也就是因為那個長生不老的人,為了不連累我們,秦大師已經離開了,一邊養傷一邊和唐乾坤周旋,等他回來,我會求他幫二迷糊醫治的。”
姚月對我點點頭,說了聲謝謝,轉頭對二迷糊說道:“剩下的血清還有二十五支,夠維持五六天的,我爭取三天內辦完事情回來,這期間,我會把你送到醫院,記住,一定要活著等我回來。”
二迷糊苦澀的一笑,摸著姚月的臉,說道:“女神,這段時間有你陪我,我早就夠本了,剩下的都是賺的,我當然要活著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