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山外與山內的時間並非同步,山外現已經白雪飛揚,入了冬。
肖唯找承淺找瘋了,是真的瘋。
不顧暗影與曲音的阻攔攻打蒼梧山,就是要進入那傳說中的蒼梧流水洞裏,根據他的探子說,承淺進了流水洞裏,就再也沒消息了,進入之前,還被那四位真人施了鎮魂調這樣的門規。
當探子在信中說明鎮魂調這樣的門規何等恐怖之時,肖唯便帶著人去攻蒼梧山了。
三個月,整整三個月,戰火連綿,六界混沌,人間悲慘,蒼梧山不再是從前的人間仙境,死傷無數的蒼梧山敗了,被肖唯不要命般的強攻攻了下來,然而他自己本身也受了傷。
好在有暗影和曲音在,可以幫他療傷。
妖魔界這次的進攻已經驚動了天地,赤水戰神之妻雪橋上神深知魔尊肖唯與鬼權的仇恨,孤兒祈求神界,將鬼權調回神界,派他人馳援仙界。
然而鬼權卻固執的不肯離開,好在他現在沒有攻擊性,雪橋上神用了法術將他帶走,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肖唯知道鬼權逃走後,一拳打在了水神殿後山,鬼權的竹屋上,竹心被劈開,胳膊他的皮肉,鮮血順著翠綠的竹子流淌下來。
“還有機會,別急。”暗影穩聲勸阻,輕輕地拍著肖唯的肩膀。
回看暗影的深紫色眼眸閃著幽深的光芒,狠絕的眼神讓身後的一眾妖魔怕的要死,縮著身子往後小步挪動。“當初就不該讓她一個人出來!”
曲音環抱著雙臂,挑了眼稍,看著天空中飄著的白雪,嘟囔道:“真是討厭呐,中皇山下雪,蒼梧山也下雪,出師不利,出師不利...”
暗影警告地看了眼曲音,曲音幸幸地撇了撇嘴,一腳踢著雪玩。暗影著才又對肖唯道:“她有伏羲琴,應該不會有事的。”
“可你在炎洲也看到了,炎洲火山噴發,現在如人間地獄一樣,她接連從炎洲逃出來,直接去了蒼梧流水洞,她為什麼不回蒼梧山?為什麼?那是我們的兒子,我可以幫她一起奪取逆鱗的!她怎麼那麼固執!”肖唯咆哮完,無力地蹲下身子,雙手插到頭發裏,緊緊地捏著自己的頭,想使自己冷靜下來。什麼事都要自己抗嗎?她要救步秋塵他不攬著,可那是他們的兒子,救兒子也應該有他的一份啊!
對於肖唯的疑問,暗影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他深知其中原由。
她怎麼敢回中皇山呢?那裏有一群等著陷害她的人,暗影就是其中一個。他抱歉地看了眼肖唯,在心裏對他說著對不起,漸漸地收回那種視線。
在這種情況下,暗影隻能安慰肖唯,甚至連幫他出謀劃策都不行,因為暗影不想讓承淺回來,她早就不應該出現了的。
“我說,下麵怎麼辦?”曲音看這倆人說起來沒完,不禁對下麵的局勢有些擔憂。“蒼梧山都被我們占領了,神界馬上會派人來的,你們不想著應對一下,竟然還在這裏兒女情長?”
肖唯還是蹲在地上,抓著自己頭發的手鬆鬆緊緊了數次後才道:“我要再去一次蒼梧流水洞。”
“你瘋了?你明知道那裏不是同時間差的!就算你有幸進去,你知道出來時是什麼時候了嗎?幾個月,幾千年,幾百年,你有把握不影響大局嗎?”暗影抓著他肩膀的布料問。
而曲音卻是輕飄飄地挪過來視線,看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撇了撇嘴。
他站起身,身姿如臨水照柳,薄唇抿成一線,靜靜地道:“一千年前的事我不想再發生。”
一千年前的事,對肖唯來說,是場噩夢,她倒在蔓塵花海中,死在他懷裏,那樣的事再也不要發生了,再也不要。
聞言,一項穩健的暗影忽然暴怒起來,指著肖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對他大喊。“你知道我為了籌劃這次進攻用了多久,你一句話不說地帶人來攻打,攪亂了我的計劃不說,現在還要拋下這些兵將去找一個女人,肖唯,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把當唯一,可人家不把你當唯一!能不能暫時把她放在第二位,把這些兄弟放在心裏最重要的位置上?!”
肖唯正要說話反駁,卻忽然被暗影保住,死死地抱在懷裏,肖唯一驚,不知他要幹什麼,可鼻尖卻能清楚地嗅到暗影身上淡淡的香氣,這時,暗影十分悲傷地道:“肖唯,這麼多年,你不是把瑾兒放在第一位,就是把那具冰冷的屍體放在第一位,刀鳳哀怨,我何嚐不是?”
正待肖唯聽的雲裏霧裏時,暗影的聲音哽了哽,又道:“仙界這麼多上仙,為何非你莫屬,你從來沒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