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淺點了點頭。“我是秋塵上仙座下的弟子。”
邱菲菲笑了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咦，怎麼還有這樣稱呼自己師尊的，聽起來好像在介紹陌生人一樣，掌門師伯聽說人很好的，怎麼，他很凶嗎？”
“菲菲，不得在背後議論掌門師叔！”小九有些責怪地看了她一眼，誰知道背後這個女人會不會打小報告？還是小心一些地好。
邱菲菲點了點頭。“菲菲不說就是了。”
承淺也是不在乎的，他與步秋塵之間本就是隔著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不過他不凶，甚至有些順從的討好。
“為什麼我總覺得你眼熟呢？”邱菲菲喃喃自語著。
“菲菲，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師兄還在等著我的藥呢。”小九對正在思考問題的菲菲道。
邱菲菲回過神，看著他們二人。“小九師兄要走啊，可是...在哪裏見過呢？”她眼睛一轉，立刻問道：“啊！你是不是那天從房頂掉下來的那位姑娘？後來被掌門師伯改名叫承乾的那個？”
承淺汗顏，該死的名字，什麼承乾，難聽死了！她明明叫承淺！她自己別扭了一會，但想起這個可愛姑娘問過的話，還是點了點頭。“你可以叫我阿乾。”錢，乾，反正都是同音。
“阿乾啊...”她想了想，又道：“我們算是同一屆入門的，但我又在你前麵進入師門的，所以你得叫我師姐，叫菲菲師姐就行！”小姑娘有些開心地笑著，她終於有個師妹了！而且還是年齡比她大的！她終於找到了一點安慰感！
而承淺就是鬱悶的要死，先是跑出來個黃毛小子當她的師兄，現在又跳出來個不認識的小姑娘聲稱是她師姐，還有沒有天理了？
這山下太危險，要真排輩分的話，恐怕她是所有人的小師妹，因為她是這一屆裏最後進入師門的弟子。
承淺蹙眉，嘴角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
“好了菲菲，她也要去金神殿呢，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走了啊！”小九對她道。
“好，你們走吧！”
於是小九又開始禦馬飛行，而邱菲菲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著他們的背影大喊。“阿乾師妹，有空我去水神殿找你玩啊！”
承淺的身體漸漸僵直，聽著背後回轉的聲音，不禁扶了扶自己的額角。
“你不用心裏不平衡，在仙界看人是不能隻看外貌來辨別年齡的。”小九淡淡地說。
原來她的不高興不平衡也被小九看出來了，於是她長歎一聲。“我知道，外貿看著像十幾歲，其實已經幾千幾萬歲了。”
小九笑了笑，在前麵點頭。“成仙之後，可以有三個選擇。第一就是維持到成仙那一刻時的容貌，再者就是可以把容貌恢複到人生裏最美好的那一段時間裏，如若不然還可以用仙術易容，將自己的容貌隨意改變，不過這樣很浪費仙力，像我這樣的人是辦不來的。”
承淺想了想，道：“看你的模樣是還沒到弱冠之年就已經成仙了吧？”
小九搖頭。“不是，我是把我的容貌停留在了人生最美好的那段時間裏。”
“哦？那你人生最美好的那段時間是什麼時候？”她好奇地問。人都是有個好奇心的，尤其是那種類似於秘密的事，她還是喜歡聽的。
白雲拂過衣袖，小九笑了笑，清俊的麵龐上留下了淡淡的笑容，似乎還在回味著當年的往事。“我獲得仙身是在一百六十五歲時，真正進入仙籍是五百年的那次天劫。我人生裏最美好的那段時光應該是逃亡的時候。”
他忽然回眸，對著她笑。“很奇怪吧，竟然會有人以逃亡為最美好的時光？”
承淺冷笑了下，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嘲笑，小九很自然地納入眼中。
“因為那時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為了找到她，然後帶她走。”小九的聲音有些悵然。
“可是她沒跟你走！”承淺坦然道。
小九蹙眉。“你怎麼知道？”
“否則你就不會在這裏修仙，並且跟我聊往事了啊！”這麼簡單的問題...
小九垂眸微笑，模樣甚至有幾分可愛，最後又無奈地搖搖頭。“是啊，她沒跟我走。”
承淺沒回話，隻是靜靜提聽著。
“那天夜裏很黑，她讓我帶著烏雲踏雪走，臨走時，我趁著月光飛快地在她唇瓣上碰了一下，她唇瓣冰涼的一片，沒有任何溫度，然後我逃似的走了。”小九長歎一聲。“我很沒用吧？不過是些往事了，不提也罷。”
承淺想著，真是很沒用，小九應該像她對瀟瀟那樣，把他綁在身邊！
可她還是慢慢地跟著點頭，應付著。“嗯，不提也罷。”
似乎是風很急的原因，麵前忽然打過來一滴水，正好打在承淺的臉頰上。
她用手隨意一抹，那滴水已經被吹散在鋒利，隻覺得涼涼的，猶如小九口中，她冰涼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