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肖唯先來的,卻偏偏選了個竹園,怎麼算都是排在第二。鬼權後來者居上,住了梅園,走到了肖唯前頭,現在與承淺的關係,外人就不言而喻了。
如果肖唯選了梅園,是不是肖唯已經把承淺娶到手了?
“竹有七德。”肖唯回答的簡單。
歐陽落一挑眉,點了點頭。他並非胸無點墨,自然是知道竹有七德是說的什麼。“古人雲:‘竹有七德,竹身形挺直,寧折不彎,是曰正直。竹雖有竹節,卻不止步,是曰奮進。竹外直中空,襟懷若穀,是曰虛懷。竹有花不開,素麵朝天,是曰質樸。竹超然獨立,頂天立地,是曰卓爾。竹雖曰卓爾,卻不似鬆,是曰善群。竹載文傳世,任勞任怨,是曰擔當。’你是想把自己當成竹子來養麼?”
肖唯飲了口茶碗中的茶,唇齒微微開啟,聲音極輕地說了句話。“我剛被她撿來回蜜桃園,她教我讀書識字,念詩朗誦,第一首詩就是說竹的。”
歐陽落一愣,卻未想到是這個原因,心中好奇。“是哪首詩?”
他像是陷入沉思當中,又快速地飲了一口麵前的茶。“前塵往事,不提也罷。”
見他有所隱瞞,歐陽落也就沒再說下去。
他抬眼,狹長的鳳眼裏已經有了另一種色彩,似乎是等著什麼降臨一般,“說說任務的事吧。”
麵前的茶正散著熱氣,歐陽落沒有要喝下的意思,將門主今早說過的話在腦中快速地整理一番,然後才慢聲道:“明日少主會啟程去江都與江都首富何展齊談一筆生意,與此同時,還會有其他對手也來談這筆生意,如果少主無法拿下這筆生意,那就動手殺了何展齊,但不可以留下任何馬腳。”
何展齊?肖唯心思一沉,他的長槍可是練的好,而且還有不少私人護衛,均是江湖上一頂一的高手,想殺了他可不容易。保護小淺,殺何展齊,不留下任何馬腳,成功而退,這五件事要同時坐到可不簡單,思忖到此,他凝聲問道:“同行的都有誰?”
“名單還沒出來,約莫著一會承淺會叫人通知我,我已經告訴她了,人越少越好。”歐陽落說完,腦中想起了那個穿著黑衣名叫鬼權的少年,他的眼睛裏總像是有一道森冷的寒氣,讓人總是覺得有些冷。
聽人說,鬼權對誰都是不苟言笑,話也很少。
唯獨對承淺...
“也許他也會去。”歐陽落覺得小淺會讓鬼權去。
肖唯自然知道歐陽落說的‘他’是誰,冷笑一聲,“那是當然。”她怎會不帶他去?
一陣腳步聲傳來,腳下像是踩著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歐陽在嗎?少主讓我把這張紙送來給歐陽公子。”
歐陽落對上肖唯的眼,肖唯嘴角抽出個笑,目光落在一邊。“應該是名單到了。”
歐陽落跟著點頭,走出竹屋,穿著青色衣衫的侍衛已經將信紙恭敬地送了過來,然後又道:“少主說,讓歐陽公子過過目,如果沒問題,讓屬下回去回話。”
陽光照在歐陽落額角的疤痕上,更加顯眼,他此時抖了下紙,侍衛偷看了眼他額角上的疤,然後又快速地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