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爾雅雪域?”南思鴻聽著正在下棋的南染卿和南琰楓談話,無意中知道這事,著實嚇了一跳,“她是去找死嗎?”
南琰楓睨了他一眼,落下一顆黑子,“依家人做事總有自己的道理,自然不會是你說的找死。”
南思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將手裏的糕點放下,一臉苦大仇深,“依子蕭不就死在裏麵嗎?她去了不是找死是什麼?”
南染卿落下一顆白子,聽到他的話沒忍住先笑了出來,“你又如何知道她會死?”
南琰楓看了看棋盤,知道自己回天無力,將棋子放下了,轉過身看著南思鴻,“所為長江後浪推前浪,你得對人家有點自信。”
南思鴻嗤了一聲,翻了個白眼,“要我說,她就是死路一條,要是她活下來,我南思鴻,第一個跑到依家,當麵叫她姑奶奶。”
趕過來的誠嘉聽到南思鴻這句話,愣愣地看著三個人,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南染卿一看,抬起茶杯好整以暇地笑了笑,“誠嘉你說吧。”
“不可能,誠嘉我平日裏沒幹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得給我說實話。”南思鴻聽完覺得不妙,一個箭步上前,拽著誠嘉的衣領。
誠嘉連連告饒,隻顧著一個勁點頭,“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你不敢什麼,你倒是說啊。”南思鴻將人放開,已經有著著急了,說出去的話仿佛潑出去的水,生生潑在了他自己身上。
“玥小姐確實還活著,大長老排了依如溪小姐去接人,快要到了。”
南染卿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來。
南琰楓看了看南思鴻仰天長歎恨不得打自己幾個耳光的樣子,也笑了起來。
“依子蕭前輩沒出來,她倒是出來了。”南染卿看了看棋盤,“看來長淵的下一位神就是她了。”
“怎麼說,是直接去依家,還是另擇吉日?”南琰楓站起來拍了拍南思鴻的肩頭,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她怎麼就活下來了呢?”南思鴻百思不得其解,轉頭瞪著誠嘉。
誠嘉抬頭四處看看,笑著道,“我還有事,告退,告退。”
言罷便溜得毫無蹤影。
南思鴻正糾結去不去,卻是讓南華央衝了進來。提著裙擺跑得飛快,後麵跟著苦苦追著的南華棠。
“四哥五哥六哥。”南華央說話極快,生怕慢了錯過什麼事似的,“依辰玥快回來了是吧。”
南染卿眉頭一蹙,旋即舒展開來,南琰楓回頭看了看他,又朝著南華央點了點頭。
“好,我去城門口守著。”說完又一溜煙跑了,氣喘籲籲的南華棠看她又調轉了方向,叫苦不堪。
“華棠,她這是怎麼了?”南思鴻也是看得一頭霧水,不明白南華央此舉何為。
“她覺得依辰玥拐走了顧逐,眼下是要去親自看了才肯作罷。”南華棠搖了搖頭,“我得去看著她,我怕她幹些什麼傻事。”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南染卿起身,朝南琰楓點了點頭。
南琰楓也點頭提步跟上,留下南思鴻左右為難。
“別啊,去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南思鴻一百個不願意,卻還是抬腳跟上,嘴裏嘰嘰咕咕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麼。
幾人才出了府門,雪花便簌簌地落了下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竟是如此猝不及防。誠嘉給幾位送了傘,又匆匆退下。
南華央坐在馬車裏,撩起簾子便看到了漫天飛舞的雪花。
雪下得急,她到城門口時,已經鋪了一層。
她徑直趴爬上城門,滿臉憂心地看著遠處。
城門口風大,宮女給她遞了手爐又給她係上鬥篷,站在後麵給她撐著傘。
漫天的雪越下越大,直到眼前變成全白,才隱隱約約看到車隊的影子。
依如溪看了看廣陵城城門,喚來身邊的素心,“辰玥如何了?”
素心搖了搖頭,麵色凝重,“還是老樣子,人雖是醒著的,身子卻還是很虛弱。”
阿梧吐血昏厥多日,顧逐衣不解帶地照顧多日,依如溪大概是看懂了些苗頭,也沒說些什麼,由著兩人同乘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