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姝被踹,薑仲悅驚呼了一聲,揚手就把南華央推開了,忙去把蘇姝扶起來問有沒有大礙。
蘇姝搖了搖頭,被踹到的腿還有些疼,南華央竟然是用了力的。
“南華央你瘋了吧。”薑仲悅轉過頭看著南華央,沒忍住大聲吼道。
“是她自己要過來,況且也是你要跟我打。”南華央毫無悔改之意,衝上來又要動手。
忍無可忍的薑仲悅自然也上去了,她要打就同她打個夠。
兩人打架的動作有點大,端洛心被吸引了過去。
還沒來得及說句話勸一勸,不知道是誰推了誰,薑仲悅竟然猛地朝後摔了去,蘇姝沒拉住,眼看她就要摔在那塊尖銳的石頭上。
端洛心看得心都涼了半截,南華央也沒反應過來。
薑仲悅覺得自己是被一股無名的力量打了腳踝,身形不穩的她才會摔下去。
來不及思考,她隻覺得渾身失力,感受不到一點內力。
等一個極其熟悉的人將她一把拉住,用手護住她的後腦勺時,她隻覺得大腦突然就空白了。
趕過來的南琰楓見到她要朝那塊石頭倒下去,來不及反應就出手了。
蘇姝鬆了一口氣,好在薑仲悅是無礙了。
“薑小姐沒事吧。”南琰楓將她拉了起來,看了看她一副呆愣的樣子,皺著眉頭問道。
薑仲悅沒反應過來,直愣愣的看著這位,半天不動。
南琰楓以為她是有什麼事,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一晃,薑仲悅看到他手背上全是血。
“你受傷了!”薑仲悅驚呼一聲,把他的手抓住在眼前看了看。
南琰楓抽回了自己的手,輕咳了一聲。薑仲悅才覺不妥,手足無措的將手收了回去。
“無事,擦傷罷了。”南琰楓笑了笑,將手藏在了身後,“宴會馬上開始了,我要前去看看。”
“華央,你給我回宮去。”南琰楓轉身對南華央道。
“四哥。”南華央軟著聲音叫了一聲,卻被南琰楓一個眼神打住了。
南華央不甘心的跺了跺腳,瞪了薑仲悅和蘇姝一眼,提著裙子離開了。
“你沒事吧。”蘇姝上前來將薑仲悅渾身上下打量了一個遍,頗有些擔憂,見她還有些魂不守舍,以為她被嚇到了。
“沒事沒事,隻是他的手。”薑仲悅咬了咬嘴唇,“他的手以後撫琴不會有事吧?”
蘇姝不懂,撫琴之人及其珍視一雙手,也不知道是傷得重不重。看樣子流了很多血,似乎是有點嚴重的。
端洛心遠遠地看到了南琰楓的手,皺了皺眉頭,“我看不傷了筋骨也要留疤了。”
端毓秀看了一眼,漠不關心的斂了神色,傷不傷筋骨留不留疤又關自己什麼事。
薑仲悅還是有些擔心,回頭看了看那塊石頭,心頭一涼。
要是自己摔下去,不是死了也是廢了。那石頭上還有些血跡,她更是後怕。
南琰楓傷了手,這宴會上自然是聽不了他撫琴一曲了。
薑仲悅時不時張望著他,看他的手包了起來,心裏的擔心一陣強過一陣。
“原是要給諸位彈上一曲《滄月》,如今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南琰楓大方的笑了笑,讓人把琴譜拿了上來,“聽聞稷安公主琴藝極佳,我倒是有個不情之請。”
沈梓晴起身福了福身子,“梓晴樂意。”
聰明人說話不必全點破,南琰楓笑了笑,揚手讓人把琴譜送了過去,又差人將自己的琴抬了過去。
沈梓晴焚香淨手,一切東西備好後,將琴譜攤開。
《滄月》之譜,說是尊師長恨月於一個冬日的夜晚途經長淵時,見滿眼蒼茫大雪,黑夜如墨,半點星辰也無,徒有一輪明月高掛。
後來有感而發,寫下這《滄月》。
沈梓晴孤身一人從西祁遠道而來,能引起共鳴。南琰楓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鬥膽讓她來。
雖是臨時看譜,不免有些生疏,倒是行雲流水,聽著聞其意,不免突感悲涼和漫漫長夜之無奈。
“好。”曲罷,南琰楓滿意的點了點頭,帶頭鼓掌,一時間滿座掌聲雷動,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