鐲子大小剛剛好,阿梧忙抽回手,低頭咬著嘴唇盯著鐲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還好,想著你該長了些,我故意放了點,不然小了,戴上去也得讓你遭回罪。”顧逐看著她笑著,聲音溫柔得要滴出水來。
阿梧抬頭看向了他,問道,“這是你親手做的?”
顧逐點了點頭,“我去請教了東尚的老師父,這雕花就讓我弄廢不少料子。好在老師父心靈手巧,給做成了其它東西。”
“謝謝顧逐。”阿梧看著他,心下已經腦補出顧逐不遠萬裏,舟馬勞頓去到東尚隻為了找老師父給她做個鐲子的故事了。
“阿梧客氣了。”顧逐也看著她,眼睛裏的笑似乎要將她溺死一般。
“咳咳。”長恨月看著涼亭裏的兩人,適時地幹咳了幾聲,“死丫頭,一百遍《淨心》彈完了?”
阿梧忙避開顧逐的視線,看向院門口朝自己翻白眼長恨月,心裏卻將他咒了一遍,來的可真是時候。
“彈完了。”
顧逐起身朝長恨月拜了一拜,“長師父。”
長恨月往涼亭來了,徑直坐下,順手給自己倒了杯水喝著,“顧逐,我看你那兩個朋友快把梨花樹都給薅禿了,你也不去陪一陪?好歹人家來一趟,別光把人晾那兒。”
顧逐聽了,行了一禮道,“顧逐謹遵長師父教誨。”
言罷又看了看阿梧,朝她笑了笑,“阿梧記得好好休息。”
“好的,你快去吧。”
“顧逐告退。”
長恨月朝他擺了擺手,阿梧給他招了招手,顧逐便走了。阿梧一直看著他離開,輕袍緩帶,卷起一地棠梨花瓣,直到身影消失。
“行了行了,看什麼看,眼珠子都快滾出來了。”長恨月看她一副望穿秋水的樣子,開口道。
阿梧收回了眼神,白了他一眼,想抬手給自己倒杯水喝卻手酸疼得抬不茶壺。
長恨月睨了她一眼,拿了個杯子給她倒了杯水,“呦,小王八蛋還送了鐲子啊。”
阿梧低頭將水喝了,笑著摸了摸鐲子,點了點了。
“他給你帶上的吧。”長恨月湊近了些,看了看成色,玉是好的,就是那雕花有些拙劣。
阿梧笑得更深了,“對啊。”
“蠢貨。”長恨月白了他一眼,“手都讓他給摸了。”
阿梧臉一紅,想起來顧逐午間還幫她揉了手塗了藥。
長恨月看她一臉懷春,知道她病入膏肓,藥石罔醫了,“你還沒嫁給顧逐,先把手給他摸了,萬一他是個玩弄感情的王八犢子,你要怎麼辦?”
“顧逐才不那樣。”阿梧一聽這話,立馬開口反駁道,“顧逐才不是那樣的人。”
長恨月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頭,“小王八蛋又沒說要娶你,你就這樣,萬一他就當你是個妹妹,沒你對他那種意思,你怎麼辦?”
阿梧沒想過這個問題,顧逐對他好,除了第一次見麵凶一點,往後的日子對她都極好。吃的玩的物什都給。就算第一次見麵把她嚇哭了,卻還是送了她一把劍。她認識顧逐這十多年來,日積月累的,對他的感情一日深過一日,她也沒細想過,萬一真是自己一廂情願又該怎麼辦。
想了許久,阿梧仿佛下定決心般,“他對我好,要是他對我沒那個意思,我也不必強求吧。”
“切。”長恨月打心底裏生出一股子懷疑,“話誰不會說,就怕你到時候掀了他的天靈蓋。”
阿梧瞪了他一眼,“不可能。”旋即又笑道,“我那麼喜歡他,怎麼舍得。”
長恨月一口茶就噴了出來,覺得自己被肉麻得渾身都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