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在飛機上?”良久之後,東方夏雪問道,聲音不再那麼冰冷,有些柔軟與沙啞。
“本人有個外號叫張半仙,掐指一算便能道破天機,這點小事豈能瞞得住我?”張智搖頭晃腦的高深莫測,被東方夏雪淡淡的看了幾秒鍾後,就繃不住了,如實說道:“因為我對你足夠了解,你的一個表情,一個舉動,我就能看出你是否反常。”
“你的性格一向都是雷厲風行,昨天晚上居然說出要觀察幾天的話來,我就猜測出了你的小心思,所以在離開你家的時候,就叫顧振華讓人留意你的行蹤,其實昨天晚上劉欣幫你訂好機票的時候,我就得到了消息。”
東方夏雪聽得默然無語,張智笑了笑說道:“所以,你以後可別在我麵前玩小心思。”頓了頓,張智的表情突然軟了下去,輕聲道:“沒有我在你身邊,你真的能踏實嗎?”東方夏雪繼續沉默,但她的表情已經暴露了她的內心想法。
“你不能踏實,我也不能踏實。所以,以後別犯傻了,好不容易遇見一個我願意去守護的人,我自然會好好守護,你也不必客氣。”張智道。
飛機起航,劃過天際,躍過無垠海洋,夜幕降臨,機艙內的乘客大多入睡,張智也不例外,而東方夏雪卻依舊睜著那雙透亮動人的眸子,如寶石般的彩光閃閃,她正悄悄的打量著連睡著了嘴角都掛著淡淡壞笑的張智。
他並不屬於那種五官俊美的帥哥,可他卻有著一種獨特的魅力,他麵容堅毅,輪廓如刀削般鮮明,身上總是有著一種經曆大風大浪的滄桑流露,他的眉目濃而狹長,輕輕皺著,乍一看去,他玩世不恭、散漫無度,可接觸時間越長越會發現,他的心思精細縝密到一種可怕的程度。
“他睡著了也會皺著眉頭嗎?這太不像那個嘻嘻哈哈的他了,他這是連睡著了都沒放鬆心中那旁人所看不到的警惕嗎?”東方夏雪近距離看著張智,這個男人就是有著一種神奇的魔力,他能讓人安穩踏實。
在獨自踏上飛機的時候,東方夏雪承認,她的心中也在打鼓,麵對未知的處境,她的心懸著,不踏實,甚至會懼怕。可當她看到張智出現的那一刻,她的心情無法形容,有生氣、有感動、有欣慰、有喜悅,但更多的,是重重的鬆了口氣,一顆心都落地了,雖然她並不希望張智陪伴她去涉險。
腦中油然冒出和張智在一起經曆的一幕幕,有氣怒,有驚險,有曖昧,有浪漫,似乎,從這個男人出現開始,她就一直躲藏在他的背後,享受著被守護的待遇,雖然他很多時候都會把自己氣得咬牙切齒---
想著想著,東方夏雪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翹起,一個很輕微,但美豔萬分的弧度浮現,她把腦袋靠在了靠背上,歪向了張智一邊,閉上了美眸,不到片刻便傳出均勻的呼吸聲,兩人的距離,近的幾乎挨在了一起,兩人的鼻息,似乎都在交融著。
在飛機上度過了無聊的20多個小時後,飛機終於降落在了華盛頓國際機場,這個季節的華盛頓,寒風凜冽,雪花紛飛,一走出機艙就能感覺到那徹骨的寒風,幾乎要吹進骨子裏,讓人忍不住的打著冷戰。
“終於到了,這裏的鬼天氣,還是這麼冷。”張智與東方夏雪走下天梯,說話間,口裏都噴薄著騰騰的白氣,他穿的並不多,一件黑色的外套,裏麵是件單薄的體恤,但他並不像那些穿著厚厚羽絨服還在瑟瑟發抖的人,他仿佛感覺不到寒冷。
東方夏雪裹著一件呢絨大衣,為她遮擋了許多風寒,可即便這樣,她還是縮了縮身體,看著輕車熟路走在機場通道內的張智,她問道:“你以前來過美國?”
張智霸道的把東方夏雪冰冷的手掌抓在了手中,讓她能更暖和一些,才眨了眨眼睛神秘道:“我說我去過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國家,你信嗎?”
“信。”手掌被緊緊握住,東方夏雪都懶得去掙紮了,她知道掙紮也是無用,不過,張智還真是個怪胎,在這麼寒冷的天氣下,他穿的那麼單薄,居然手中的溫度還那麼高,看來自己剛剛為他心疼還真是多此一舉。
“看來你已經開始對我盲目的崇拜了。”張智笑吟吟的說道,東方夏雪瞥了他一眼,不願意再去搭理得意洋洋的張智,省的讓他尾巴翹上天。
兩人隨著人流,穿過了通道,來到了出口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