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被送進來的。沒判。”張智瞥了青年一眼,隨口說道。青年臉色驚訝,誇張道:“不會吧?直接被送進來的?兄弟,看樣子你真是猛人,得罪了什麼大人物,要這麼整你?”
青年的誇張並不是沒道理的,誰都知道,關在這裏的,都是來服刑的,誰沒有被審判過?
“很大的人物。”張智被青年逗樂了,笑道。
“哎,那你也真夠倒黴的,子彈都沒取出來,就進這裏了。”青年同情的看了張智一眼,倒是很熱情:“一進這裏啊,恐怕是很難出去咯。”
頓了頓,青年開口道:“兄弟,能在這裏碰到也算是緣分,我以前學過一點外科,要不然我幫你先把子彈取出來?子彈在身體裏呆久了,傷口發炎,你就完了。”
這情況,讓張智猛的生出一股警惕心,瞥了青年一眼,搖搖頭,說道:“不用了,你忙你的,我休息一下。”說完,坐下,脫去了身上的衣服,胡亂的抹了抹脖間的傷口,與流淌在後背的鮮血。
那槍眼,依舊沒止住流血,仔細看,能看到裏麵一枚金色的子彈被卡在了骨頭之間,森森白骨,都依稀能見,可怖之極。
這樣的槍傷,雖然不致命,但足以讓普通人失去行動能力,如果不及時取出子彈的話,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可是對張智來說,卻如家常便飯一樣,他一身的槍眼,少說都有幾十上百處,對這種感覺,早已麻木,再加上他的身體豈是一般人能比的?他曾經嚐試過一枚子彈在身體內五六天都沒機會取出來,直到新生的血肉長起。
眼看張智拒絕,青年隻好訕訕一笑,看著張智那赤裸的上身,那線條如刀削般的完美身材,還有琳琅滿目的猙獰傷疤,他暗暗咋舌,眼中驚色閃過,但在那驚色之中,還有著一絲隱藏的很好的冷厲。
但恰巧,這時張智瞥了他一眼,青年才嘿嘿笑了聲,屁顛屁顛的離開了張智的床位,而張智,意味莫名的掃了牢房內的七人一眼,嘴角多出一絲玩味的弧度,隨後躺下,閉目養神起來,不知道是發現了什麼,還是在想些什麼。
牢房內還算得比較安靜,隻是不時會傳出那青年閑不住的說話聲,時間慢慢流逝,一切都相安無事,也再沒人來打擾張智,似乎,他們都對身上帶有槍傷的人心存忌諱一般。
中午和晚上送來的牢飯,張智動都沒有動一口,不是他不餓,而是他不敢吃,他怕莫名其妙的就被毒死了,在這個監獄中,任何一個不起眼的細節,都可能會有盧遠航與邱家的影子在裏麵!
夜幕降臨,牢房內變得更加安靜,整個監獄也變得鴉雀無聲,張智的鼻息均勻,看似,已經睡了過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睡在張智對麵床位上的壯漢,輕聲坐起,同時,另外六個床鋪的人,全都睜開了眼睛,壯漢看了幾人一眼,旋即視線落在熟睡的張智身上,臉上露出一股獰笑,伸手從枕頭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下床,輕手輕腳的向張智走去。
來到張智麵前,壯漢毫不猶豫的揮起匕首,向張智的腦袋紮去,可就在這個時候,張智毫無征兆的睜開了眼睛,嘴角,勾勒出一個嗜血的笑容,隻見他出手極快,閃電般的一個動作,在那壯漢驚恐而不解的眼神中,匕首,居然紮進了他自己的心髒---
“終於忍不住了?”張智冷笑的說道,一推,壯漢就跌倒在了地上,身體抽搐,已然沒了生機。
“呼。”一道風聲響起,張智上鋪的人迅疾跳下,臨空一腿掃向張智的腦袋,而其餘人也不再猶豫,紛紛爬起身,向張智圍攻而去。
張智臉上的冷意更濃,抓住飛來的腿腳,五指猛然成爪,整條手臂一陣蠕動,那無窮的爆發力赫然傾瀉而出,隻聽對方一聲慘叫,那小腿,居然被張智硬生生的捏碎了,血肉都蹦開了,鮮血灑了一地。
張智抬起一腿,又抽在了對方的腦袋上,“砰”的一聲悶響,對方狠狠的砸在了對麵的床位上,一動不動,鮮血直流。
瞬間,擊殺兩人,這情況,讓其餘五人都是大驚失色,那賊眉鼠眼的青年手中提著匕首,冷聲喝道:“今天必須殺他,別怕,他已經受了槍傷,就不信我們五個人還殺不了他!”
事實證明,張智的強悍顯然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交手不到幾秒鍾,張智再強勢的殺了兩人,他依舊站在床位邊,連腳下,甚至都沒移動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