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如此被丹娜欺騙了這麼久,在背負著如此大的心理負擔之後,還要被丹娜威脅,這段日子可以說比他前麵走過的二十幾年的生活,還要痛苦,還要折磨。
“嗯,我打算回美國了。”FARROW戀戀不舍的看著那座墓碑,許久,緩緩開口。
林若蘭麵色不改,緊緊握著孔凡清的手,笑著答道:“其實回美國也挺好,這裏並不適合你。”
聽到她的話FARROW的眸光暗了暗,許久,緩聲道:“你真的很像她……不過,幸好,你不是她,你要是她我恐怕會更傷心。”
無視掉孔凡清越來越黑的臉色,FARROW碧藍色的眸子劃過一抹深沉的笑意,衝她張開手來:“我一會就會做紐約的航班離開,在此之前,你可不可以給我個擁抱?”
孔凡清的臉因為他的話而黑成一片,但罕見的並沒有拒絕。
一個朋友之間的擁抱,輕輕淺淺,從此之後,兩人便會各行各路,再無交集。FARROW,要幸福。她在心輕輕說道。
送走了FARROW,她和孔凡清走到林資業的墓前,獻了花,行了禮,孔凡清站在林資業的墓碑前靜默了許久,她想,他應該是在跟林資業說些什麼。這一刻,看著墓碑上的老人,她想起丹娜那一天跟她說的話來,或許,就算林資業當初真的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也好,他的死也算是償還了曾經所有的罪惡了吧,所以,在她心裏,他永遠都會是那個慈祥寵她的男子……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或許,這樣也好。曾經的陳珍珍是無神論者,但現在的她卻對神鬼一說堅信不疑,如果真的沒有神鬼,她又如何能得借屍還魂?現在林資業的靈魂,或許也在上天,找到了真正的林若蘭,這樣對他來說,也可是說是另一種團圓,不是嗎。
給林資業掃完墓,他們又給陳珍珍和陳珍珍的母親掃了墓,這不是第一次她麵對曾經自己的墓碑,那種奇怪的感覺早已經淡了許多,看著墓碑上那張她曾經無比熟悉的臉,這一刻卻是已經有些陌生了。
罷了……這樣,也好,一切恩怨都已經了解。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就在林若蘭和孔凡清掃完墓,正打算往回走的時候,忽然,不遠處走來一抹高大的身影,卻讓站在原地的兩個人都忍不住微微一愣。
那人拿著一束潔白的白玫瑰,從遠處緩步走來,英挺的身姿,矯健的步伐,她雖然隻與他有過幾麵之緣,但也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風姿不減的中年男子。
她有些奇怪的看向孔凡清,孔凡清也同樣是眉頭微皺,一臉不解的模樣。
吳勝緩步走進,看到站在原地的孔凡清和林若蘭,卻是沒有驚訝,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將手中的兩束白玫瑰,放在陳珍珍和陳珍珍母親的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