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澈神識一掃,卻發現水媚音已不在附近。
“說起來,你不是帶著小無心向北了嗎?怎麼又忽然折回來了?”水千珩問道。
他可不相信,雲澈這次折返是專程為了給他療愈。
雲澈直言道:“實不相瞞,是因為遇到了一些難解之事。”
“難解之事?”水千珩麵現疑惑:“如今這天下,能讓你雲帝難解的事,怕是少之又少。”
“說起來,我正好有一件事要向嶽父請教。”雲澈語氣和神態都格外平靜平淡,似乎想要“請教”的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哦?”水千珩來了興致。
沒有添加任何鋪墊,雲澈直接說道:“七年前,劫天魔帝離開的那一天,我在昏迷之中被人送來了琉光界……在我昏迷期間,媚音是不是一直守著我?”
“那是當然。”水千珩沒有任何遲疑的頷首:“那時你是極惡魔人,並被全界追殺的消息已是鋪天蓋地的傳來,媚音在看到昏迷中的你後,哭的那是一個慘,之後更是一直守著你。”
“當時的情況,要把她從你身邊拉開,”水千珩笑著搖頭:“那是想都別想。”
“……一步,都沒離開過,對嗎?”雲澈臉上微笑不變,語氣也依舊輕鬆平和,像是在隨口閑詢一些當年他不知道的事。
“嗯。”水千珩點頭,隨之又忽然表情一頓,露出恍然之態:“忽然想起來,倒也不是一步都沒離開過。中間有一小段時間她不知去了哪裏。”
眉梢微動,雲澈維持著神態道:“離開過?大概多久,去了哪裏?”
水千珩呈回想狀,隨之道:“我那時在布置多層隔絕結界,具體不知。不過離開的時間很短,肯定不到半刻鍾,至於去了哪裏……我當時倒是順口問過,不過媚音並沒有回答。估計腦子裏都是你,根本沒有心思去聽我的問話。”
“原來如此。”雲澈點了點頭。
“為何會忽然問及此事?”水千珩反問:“你方才所說的‘難解之事’,難道竟和這個有關?”
“隻是隨口一問,嶽父大人不必在意。”雲澈微笑著道。
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一隻踩著藍瑩玉鞋,覆著琉光仙裙的秀美長腿邁入,隨之滿室光線忽明,現出水映月纖長曼妙的身軀和她極美的玉顏。
“映月,你回來了。”水千珩笑嗬嗬的道。
水映月向父親點頭,隨之目光轉向雲澈:“雲帝找我,不知何事?”
水千珩和雲澈心下同時愕然。
但水千珩心中瞬間明了,當下笑而不言。
錯愕在雲澈心間一閃而過,而現於他眼瞳深處的,卻是一抹異光。
他站起身來,向水映月微笑道:“我有一些話想單獨和你說,不知你是否……”
單獨?
水千珩“嗖”的起身,心急火燎道:“忽然想起來後山的石頭忘了喂你們聊你們聊我得趕緊去了再不去來不及了!”
砰!!
話音未盡,水千珩已是竄的沒影,門被重重關緊,還順手施下了一個隔音結界。
雲澈:“……”
水映月:“……”
周圍安靜下來,兩人眸光相對。
同處一室,目光近觸,且隻有他們兩人……水映月的心緒頓時有些異樣,她平靜道:“雲帝有何吩咐,還請明言。”
“呃……不,當然不是什麼吩咐。”
威傾天下的雲帝,在這時竟似乎有些緊張。
“我就是想問,那個……上一次……”
吞吞吐吐的言語,微帶躲閃的目光,呈現著一種更為明顯的緊張,也帶動著水映月的心跳忽然變得有些紊亂。
“上一次,嶽母大人說的那件事……你……怎麼想?”
說完這句話,雲澈似乎終於擺脫忐忑,目光向水映月的美眸直視而來。
他的言語,還有目光的直視讓水映月心弦猛的一跳,眸光亦為之躲閃。
“嶽母大人說的那件事”是什麼,她當然清清楚楚。
因為雲澈每次到來,程晚瀟絕對三句話不離“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