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不白向雲澈點頭,道:“少宮主天資卓絕,但畢竟年少,受此重挫,對他的未來而言大有裨益。在這一點上,不白還要謝過尊駕……北寒,如此結果,你們可還有話說?”
陸不白何等身份,他的態度,已是在暗示和決定一切。北寒神君又哪敢再有任何異議,馬上麵色一肅,對雲澈的一切負麵情緒都死死的壓下:“我三宗十玄者敗給南凰雲澈一人,眾所目睹,無可置疑,我們三宗願賭服輸。”
“中墟界從明日開始……接下來五百年,皆屬南凰神國。”
每說一個字,北寒神君的內心都會滴血。尤其最後一句話,他已是竭力控製,但語調依舊出現了明顯的發顫。
“東墟、西墟,你們呢?”陸不白再問。
“當然無異議。”西墟神君在笑,但笑意僵硬難看到了極點。
“……恭喜南凰。”東墟神君閉目,久久沒有張開,臉色一陣嚇人的蒼白。
他的身側,東雪雁呆呆的看著雲澈……臉上的掌印未消,但她已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她的人生,第一次真切感覺到後悔可以有多麼的焚心。
她最為崇敬的長兄東雪辭被雲澈一擊而廢,北寒初多麼耀眼的光環,卻被他如此輕易的踩踏,九曜天宮何許存在,卻在他麵前主動服軟,連藏天劍這聖物般的存在都要乖乖交出……
回想她和東雪辭先前在雲澈麵前的蹦躂叫囂,活像兩隻無知可笑的小醜……不,在他的眼中,肯定連小醜都不如吧。
戰場一片安靜,陸不白的極盡妥協,還有明顯的示好,不僅深深震懾了三大界王,亦毫無疑問震撼了在場所有人……能讓不白上人這等人物如此的人,他們都無法想象會是何許存在。
雲澈,這個來曆不明,像是憑空而現的人物……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南凰蟬衣讓他最後出戰不是腦子發熱,提出一人戰三宗十人,也不是虛晃,而分明是在將三宗帶入套中。
連她當眾拒北寒初,此時想來,難道也是因為雲澈?
雲澈的背後,是比九曜天宮還強大的……靠山?
“蟬衣,他……究竟是誰?究竟是誰?”南凰戩連問兩次,激動難抑。直到現在,他的腦子都有些暈乎乎的。
“雲澈。”南凰蟬衣如此回答。
“……”南凰默風也在這時轉身,老首微垂,艱澀道:“老朽……有眼無珠,還連番……自以為是……以下犯上……甘受殿下任意責罰。”
“此事,回去後再議。準備全麵接管中墟界。”南凰蟬衣道。
“是。”這次,南凰默風深深俯首,回答的畢恭畢敬。
“蟬衣,”南凰神君低聲傳音:“這些,是你中墟之戰便已謀定?”
“不,”南凰蟬衣道:“隻是偶遇奇人,順手為之。”
南凰神君:“……”
“全控中墟界五百年,不出其他意外的話,足以南墟成長至勉強與其他三界相衡的程度。”南凰蟬衣微微抬眸,看向雲澈:“隻不過……”
“這個結果,可不是白得的。我很期待,他要的酬勞會是什麼。”
這一場中墟之戰的核心,已不再是東墟四界,而成為了雲澈一人。
他殘虐北寒初,讓陸不白低眉服軟的一幕幕實在太過震
撼。此刻,眾人看向他的目光哪還有半點先前的譏諷和憐憫,唯有極深的驚與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