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這些東域強者的反應,月神帝笑對天下的姿態,都在告訴著他“琉璃心”意味著什麼。
但是,這些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是夏傾月。
看到雲澈似乎平靜了下來,而且也沒有過激舉動的跡象,沐冰雲稍稍舒了一口氣。這時,她看到雲澈的目光轉了過來,向她問了一句話:
“冰雲宮主,你說……她知道我還活著嗎?”
看著雲澈的眼睛,沐冰雲的心裏猛的“咯噔”了一下。
因為這雙眼睛竟是無比的平靜,平靜到可怕,還隱約蒙著一層無形的幽黑。
像是潛伏著兩頭隨時可能暴走的凶獸。
沐冰雲無法回答,唯有搖頭。
當年,夏傾月被送離冰雲仙宮時,天玄大陸皆知雲澈“葬身”太古玄舟。在她那時的認知裏,雲澈已死。
直到今年,玄神大會之前,夏傾月都該以為這世上已無雲澈。
但……
封神之戰,雲澈之名響徹整個神界,隻要身在東神域,就不可能沒聽過“雲澈”這個名字,何況她還在月神界這個位麵。
聽到這個名字,隻要去看一眼封神之戰的玄影,她就該知道雲澈依舊在世。
這個問題,沐冰雲真的無法回答。
因為是否以為雲澈已死,這對夏傾月,對雲澈,都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雲澈沉默了下去,沐冰雲也沒有再言語。火破雲、炎絕海等人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抑,也始終沒有出聲,唯有心中泛起驚濤駭浪。
在徹底喧然的神月城,唯有他們所在的坐席呈現著詭異的沉默。
這時,一個穿著月白長裙的少女盈盈而至。
她身材玲瓏,嬌俏動人,生命氣息尚不足雙十,但帶著一股逼人的靈秀與貴氣,讓一眾東域強者頻頻側目,卻不敢出言冒犯。
因為她所穿的月白長裙,銘印著月神界的神月圖紋。
她穿過層層外席,然後向吟雪與炎神所在的位置走來,最終在火如烈等人驚異的目光中,停在了雲澈的身側。
“敢問……是雲澈公子嗎?”少女帶著幾分忐忑問道。
雲澈側目,看了她一眼:“你是?”
對方默認身份,少女頓時盈盈一禮,道:“奴婢名為瑾月,是伺候神後娘娘的貼身婢女。”
聽到“神後娘娘”四字,雲澈的目光猛的一凝。沐冰雲等人的臉色亦是出現了不同的變化。
雲澈陡變的目光讓瑾月心中猛的一跳,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內心隱約感覺到了不安。她連忙捧出一個玉盒,出口的話也帶上了幾分緊張:“神後娘娘說自己曾受吟雪界之恩,特以……特以此禮贈與……雲公子……”
在雲澈的目光注視下,瑾月在這時猛的打了個冷顫,後麵的話再也無法說下去。
雲澈伸手,把玉盒接過,臉上毫無表情。
瑾月心中長舒一口氣,她不知到心中這忽然泛起的不安感來自何方,隻想馬上離開。她微微欠身道:“瑾月告退。”
“等等。”雲澈的手指在玉盒上輕輕摩挲,然後將其打開,看著玉盒中一枚釋放著神秘氣息的玉白丹藥,問道:“我可否問一個問題。”
“雲公子……請問。”瑾月身體微繃。
“你們的神後既然知道我,那可有看過封神之戰的投影?”雲澈一邊說著,將玉白丹藥拿起,看也不看直接收如天毒珠,手中隻剩一個空的玉盒。
瑾月被一股莫名的緊張所縛,根本無暇多想雲澈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如實道:“娘娘性子淡薄,並未關注封神之戰。”
“是嗎?”雲澈淡淡而言,臉上依舊毫無表情。他的手中,多了一張折疊起來的紙卷,然後放入玉盒之中,再把玉盒輕輕蓋上。
“神後娘娘如此盛情,在下豈能沒有回禮。”雲澈將玉盒抬起,放在瑾月眼前:“勞煩瑾月姑娘將在下的回禮交予神後娘娘……一定要讓她親手打開。”
瑾月下意識的接過,微微猶豫後,善意道:“雲公子,神後娘娘她性子很淡,賀禮無數,她從不碰觸。”
雲澈雙目微眯:“那勞煩瑾月姑娘多加一句,這是‘流雲蕭澈’送給她的大婚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