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區域玄獸的足跡很少,應該會安全的多。”
遠處,忽然傳來一個極力壓低的聲音,凝神冥思的雲澈迅速的睜開了眼睛。
“這裏就從來沒有安全的地方!”
這是另一個人的聲音,而這個聲音讓雲澈的目光猛的一動。
這個聲音……沐一舟!?
他居然沒死!?
斷月拂影與流光雷隱同時發動,雲澈的身影頓時如散開的雲霧,緩緩的消失在了那裏。
很快,濃霧之中,走出了兩個結伴而行的人影。
兩人都全身是傷,但從氣息和狀態上來看,卻是並無大礙。尤其是右側那人,縱然還隔著很遠,依舊帶給了雲澈一股極強的壓迫和危險感。
而那張麵孔……赫然就是沐一舟!
不知該說他命大,還是實力太過強大。雲澈別無選擇之下爆開的黃泉灰燼,居然沒讓沐一舟死在暴走的玄獸爪下,分明連重傷都沒有。
“早晚都要死,什麼時候死還不一樣!”沐一舟狠狠的道:“我隻恨……之前沒能親手殺了雲澈!!”
他被流放至此,皆因他做下太多醜事,卻把怨恨全部撒到了雲澈頭上。
“那天連你都差點喪命,雲澈十條命也死了。他雖不是你親手所殺,但也算得上是因為你死的,所以還是痛快點吧。”另一個人道。
聽了他的話,沐一舟臉上露出低笑:“嘿,你說得倒也沒錯。”
兩人的腳步小心而緩慢,踏在雪上,卻不留半點足跡。
殺我?雲澈眼睛眯起,心中暗中冷笑。
想到前日被他險些逼入絕境,雲澈心中殺意橫生。
正麵對抗,他斷然不是沐一舟的對手。
但,想到那隻被輕易斷體的神魂白狼,雲澈的瞳孔中閃起危險的寒光,手間,已悄然抓起了雲蝶刃。
“一舟師兄,我們真的隻能……隻能死在這裏嗎?”
“不然呢?難道你還夢想能活著離開?”沐一舟咬牙切齒道。
“不……我隻是不甘心,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出去的辦法的。一舟師兄,我們都堅持這麼久了……一定會有方法的!”
兩人逐漸走近,方向剛好是雲澈所藏身的冰石。而雲澈就站在冰石的正前方,亦是他們視野的正中,但兩人雖都是內心警戒,不敢有半刻放鬆,卻分毫沒有察覺到雲澈的存在。
冰石和粗樹的夾縫的確是一個極好的藏匿之地,兩人的腳步稍稍加快,距離雲澈越來越近,逐漸的臨近至十丈……五丈……卻依舊完全沒有察覺到竟有一個人直直的站在那裏。
雲蝶刃握緊,雲澈的心跳沒有因他們的靠近而加快,反而愈加的平緩。
機會,隻有一次!
視線中的沐一舟越來越近,轉眼間已近在十步之內。雲澈的手指再次微緊,依舊強行忍住……而就在沐一舟踏進七步之距時,他深隱的玄氣在一瞬間完全爆發,現形的身體如一道流光般爆射而出,從沐一舟的身前驟然掠過。
一道快至極點的光影閃過身前,還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涼意。這道光影就如來自忽然裂開的虛空,毫無征兆,快到了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這一驚非同小可,沐一舟兩人心髒驟停,驚然轉身:“什麼人!!”
雲澈平穩的停在了十丈之外,悠然轉身,嘴角,帶著一抹詭異的淡笑:“一舟師弟,為了報答你熱情的招待,我來親自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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