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副武裝的戰鷹等一萬多人,從犀牛城返回帝國軍營。誰知卻被守衛的帝國戰士阻擋在了營外,不讓他們進入軍營。他們畢竟是剛剛被釋放的戰俘,迫於陰陀王的軍威,他們隻好在營外耐心地等候召見。
陰陀王正在大發雷霆,他費盡心機,才製訂出了這連環妙計:從示弱誘戰,到激將邀戰,最後終於成功地俘到了七千多名戰俘,就等著實施最後一步----用戰俘為先驅攻城了,誰知道在最緊要的關頭功虧一簣,戰俘竟又被人救了回去(他此時尚不知道救援狂獅團戰俘的人,就是犀牛城的叛軍首領林楓),並且將他派去追擊的輕騎兵打得狼狽而回,他偷雞不成蝕把米,一怒之下將所有地牢的守衛和巡視的將領寒陽都抓了起來,陰陀王又從寒陽的口中得知,是大魔導師新收的弟子拿著波塞冬之戒,口稱是奉陰陀王和大魔導師的命令,將這些戰俘放歸犀牛城的。陰陀王回想起弗洛伊白天說的停戰建議,他終究是一名精明的統帥,立即就明白是弗洛伊從中作梗,讓自己的弟子救出了戰俘,然後和犀牛城訂立盟約,妄圖以既成的事實來逼自己就範。他微微冷笑,弗洛伊啊弗洛伊,你以為自己法力高強,就可以為所欲為,甚至不把我這個帝國的最高統帥放在眼裏,我難道就沒有辦法治得了你了麼?想到這裏,陰陀王不禁嘿嘿地笑了起來,笑聲是那樣地陰險。
陰陀王釋放了所有的守衛和將領寒陽,並且派人去請大魔導師到王帳議事。
弗洛伊雖然已經知道,犀牛城的所有戰俘已經被成功地救了回去,自己幾乎已經和陰陀五王公然決裂了。但是弗洛伊自恃高強的魔法,以及在軍中不可動搖的地位,卻也並不怕陰陀王敢對他輕舉妄動。一聽說陰陀王已經釋放了昨夜失職的地牢守衛和巡查的將領,弗洛伊以為自己破壞了陰陀王的攻城連環計,陰陀王無奈之下,已經放棄了攻打犀牛城的計劃,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這時又見陰陀王派人前來相請,弗洛伊更是坦然無懼地應命而來。
剛進入王帳,弗洛伊就看到陰陀王滿麵堆笑地降階相迎,親近地拉著他的手,道:“你終於來了,大魔導師!本王昨晚徹夜難眠,今早終於下了決定:取消原訂的攻城計劃,按照你的建議和犀牛城停戰,集中全力抗擊魔族。”說著,他拉著弗洛伊在酒席旁落坐。
弗洛伊心中暗暗冷笑:若不是木風破壞了你的攻城連環計,恐怕你到現在還不會下這個決心,依舊沉醉在奪取太陽神之劍的迷夢裏不願意醒來呢!弗洛伊畢竟隻是一位魔法師,論及心機仍舊不是陰陀王的對手,他一聽此言竟毫不懷疑,把平日裏對陰陀王的厭惡都放了一邊,微笑道:“既然如此,就請王爺速派特使前住犀牛城,簽訂停戰的盟約。”
陰陀王皺了眉,故作為難地道:“但是不知道犀牛城方麵,會不會同意和我軍罷戰講和呢?”
弗洛伊毫無保留,立即脫口說道:“小徒木風,此時應該已經將那批戰俘送回去了,犀牛城決不會不領情的。就算不和我們聯兵,至少也會答應停戰,讓我大軍能夠從容地撤退,全力去對抗魔族。”
陰陀王聽到這裏,暗地隻恨得牙根癢癢,但是表麵仿佛毫不介懷,認真地“嗯”了一聲,仍舊道:“可是魔族此次來襲,必然有一定的把握。憑我軍現在的實力,大魔導師覺得有幾成勝算呢?”說完,提起酒壺在自己麵前倒了一杯酒。然後趁換手之時,手指輕輕地按住壺上的機關,又在弗洛伊麵前倒了一杯酒。陰陀王隨即舉起麵前的酒杯,佯裝沉思地一飲而盡。
弗洛伊大聲道:“就算不敵,為了帝國上千萬民眾,我們也要打!而且還要打得英勇頑強。哪怕最後我們敗了,也要讓魔族元氣大傷,再無力向帝國的重鎮攻擊,隻能乖乖地重新退回地下!”說到這裏,弗洛伊也將桌上的酒一口飲幹。
陰陀王拍案讚道:“好!說得好!大魔導師不愧是憂國憂民的大英雄,本王為了你的這一席話,和大魔導師再共飲一杯。”說完,他又用同樣的方法倒滿了兩杯酒,和弗洛伊一起碰杯而幹。
喝完這兩杯酒,弗洛伊忽然覺得渾身的力量如冰向火,被迅速地化去。他身子一晃,顫聲地道:“這酒……”
陰陀王忽然桀桀陰笑起來,他猛一揮手將手中的酒杯摔得粉碎,厲聲喝道:“弗洛伊,你知罪嗎?”弗洛伊立即知道上當了,此時渾身的能量已被消融盡淨,空有一身高強的魔法卻無從施展。但是弗洛伊仍舊自恃身分,昂然無懼地和陰陀王對視著,平靜地道:“老夫何罪之有?”